摇。

    修剪得圆漂亮得指甲，由指到尾指逐次在拇指上过，皇后笑得有些漫不经心，“只怕是以为能见陛了吧，也不知听了陛这旨意还会不会这般反常？”

    “这些年来，她算是这中除了娘娘您得筹的了，心思自然多。”

    “本？”听到这话，皇后冷笑起来，“从本大婚至今，何时得过筹？她张氏才是真正得当朝后筹的。”

    “娘娘……”

    “谁得到过陛亲笔册封的圣旨？谁得到过迫不及待到三更半夜册封的殊荣？又有谁得到过不过旬月便破例特许省亲的恩？本这堂堂皇后之尊，省亲都得找祖宗规矩来，何曾破过例？”皇后侧望向开启的雕木窗，窗外绿意伺服，表面上还透着寒冬的萧瑟，被破除不过是迟早的事儿，“本说错了，这中有特例呢。”

    “娘娘，张氏父亲是当朝右相，稳坐尚书令，陛只怕也是此番考量颇多才如此吧。”

    “这后中的女人哪个不是自朝中重臣之家，你可看到陛考量过谁？”

    书兰默默的噤了声。

    抬手抚鬓发，却抚摸到冰凉的珠翠，皇后手一顿，她到底是不甘心吗？

    *

    中钥的时候，玄湛准时回了太极殿。

    外间天微微暗沉，殿就燃起了灯，照得殿中如同白昼，玄湛刚一踏殿门，就看到坐在榻上发怔的人儿。

    他安静的坐在榻上，目光虛空，神漠然，整个人都淡淡的，明明是个才十六岁的少年，却仿佛看透尘世，一切都不在意，无无求。

    这并不是玄湛初次见到他这般模样，可是无论他见过多少次，看见这一幕的时候，他的心如同窒息一般的疼。

    他知，他的成了他的负累，他将他留在这太极殿中，让他在这太极殿中煎熬着痛苦着，如同被钉在刑驾上受刑一般痛不生，可是他却从不将这苦痛宣之以，只是以这静默的方式表现他对这份的抗拒。

    可如若不这般留着他，他孑然一，此生皆是为他而立于世，如若没了他，又该在这世间何安立命？

    他知，这样的不容于世，也断不是他能接纳的。

    他当他是君是主，是兄是，却永不可能是人是他能欣喜恋的男人……

    “恸儿。”

    整了整，玄湛压心中的失落，笑放柔了声音轻唤了一声，“怎坐在这里？天寒重，小心别受了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