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女儿，没了这大胤皇妃的衔，我还有斩不断的血脉，难我要为了我自己，牵连整个家族为我受累么？”

    维系不了兴荣，甚至还给家族耻辱，难还要因为逞一时带给整个族氏灭之灾么？

    “非议皇室先祖，传去，就是有一百个永乐侯府也不够抵的。”在九五之尊的帝王中，她们和她们的家族算什么？不过是蝼蚁而已。

    良妃冷笑一声，还再言，淑妃却平静无波的开，“我的父亲是永昌侯，不比妹妹无牵无挂。”

    良妃猛然被噎住。

    她的父亲早亡，母亲寡居，永乐候是她叔父，因着她的份，母亲才被族中当侯夫人一样好生照料着，她不知，今后失了皇妃份，废黜，她们母女在府中该如何自……

    所以，她才这般惶然，才这般惊惧，才这般害怕和不安。

    她怨这孤独，恨帝王薄，可是她却从未想过要离开这里……因为离了这里，她不知无依无靠的自己该如何活去。

    “成帝当年钟皇贵妃，中争手段百般尽，闹到最后皇贵妃失了嗣，中的后妃，连同皇后在都被牵连，成帝当年盛怒之肃清后，手段雷霆，如若皇后不是自沐家，只怕也是不能幸免，更遑论产嫡继承帝位了。”淑妃慢慢的回忆当年父亲所说的往年，“当年被废已是万幸，被打杀甚至牵家连族的连个全尸都没落的也不是没有，今上……比之当年的成帝，只不弱，没有他在意之人也就罢了，如今他有了在意的人，徒留在这中又有何用呢？难等着让他厌弃么？”如今这般还算给她们留了余地和脸面，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良妃似哭似笑，“难如今这还不算厌弃么？”

    “如今这只是弃，还没有厌。”

    半响，良妃捂着泪满面的脸，才低低的轻喃，“……我想见他，我想听他亲说，哪怕是废黜。”

    当年初初时，那如天人一般的男人便铭刻在了她的心间，这么多年，盼不到恩，盼不到，可是想到自己是他的妃，是属于他的女人，她满心的欣悦就连睡着都能笑醒，可是如今，这低微的念想都成奢望了……

    淑妃笑笑，笑意中全是落寞，“……何必呢。”

    既然从来都不属于她们，又何必却奢望呢？

    那人太太远，哪里是她们这些凡尘之人能够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