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上来直接说“换个位”不完了么。

    这些人个嘴都不会好好说话。

    李猛帮着柳小满把桌上的东西都给整完，罗浩他们回去了，走之前又把夏良的书包往桌上一扥，又把李猛听得一激灵。

    右边那个座位的凳瘸了条，估计分班之前这个位就空着，一直也没人在意，柳小满完坐就“嘎”得一声，整个往旁边一歪。

    “哎我，”李猛回到自己座位上，刚挨着凳又被这动静激得叫了一声，拧着脖回，“你这怎么还一阵阵儿……”

    对上夏良黑魆魆的视线，他才反应过来后座刚换人了。

    “……转错边儿了。”李猛换了个方向把脑袋转过去，看见柳小满正用一条胳膊撑着桌沿，半歪着想从地上站起来。

    夏良一耷拉，也自上而地看了过去。

    柳小满觉到他们的视线，一张脸从脖到发际线涨得通红，尴尬到后脑勺都有儿发麻。

    他最受不了让人看到这狼狈的样，受不了别人不可抑制透来的嫌弃或者怜悯。

    别急别急别急。

    他一叠声地在心里对自己说话，想在引起全班人注意之前站起来。

    可是刚过的桌面特别，校服袖也是溜溜的料，撑上桌面以后不仅没能借力把他撑起来，胳膊肘一蹭，他整个人跟喝多了似的又歪了去。

    “……蜘蛛爬到三分之一的位置，脚一，又掉了去……”

    电光石火间，他脑里竟然还想到了小时候看的故事书，觉得自己就是那只凄凉的蜘蛛。

    预想中摔得稀里哗啦的动静没现，柳小满的胳膊意识找着支，碰到边一截大，赶抱了过去。

    那大是横着的，他手忙脚地往上一架，用上臂和侧肋夹住了。

    终于从失重状态中着陆，柳小满松了气。

    “……幸好蜘蛛脚现了一块凸来的石，它及时抱住石，没有让自己重新落回谷底……”

    脑里的故事书竟然在自动续阅。

    半歪在凳上，凳已经彻底歪到地上了，他半个斜着，一条袖空空，另一条抱着一条陌生人的大。

    大不，但是绷绷的，硌得他腋窝生疼。

    现在的姿势柳小满自己都不想去想，好歹是刹住了车，他稳住形抬起，又一次对上夏良的睛。

    这次还是近距离的，夏良的脸就在他上方不远，不知是不是因为背光，脸有儿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