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一甩胳膊从讲台去，回到自己的座位就把脸一埋。

    班里继续没有反应，该说说该吃吃。

    柳小满看着她努力克制着耸动的肩，突然觉得心烦。

    心烦的这会儿已经不在于能不能听见听力了，而是因为他既能理解班里这群人的反应，也能跟韩雪璧同受。

    ——每个班里总会有那么一个学生，言行举止都如同学生行为规范守则上走来的宣传小人儿似的，尾永远一丝不苟，校服永远整整洁洁，成绩好，纪律好，是班里最认真的那个，是各科老师聊起来都挑不病的人。

    理来说，这人应该是班里最优秀的学生，实际上却也是班里最容易被嘲讽排挤的那个。

    没有人说得清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现这奇怪又普遍的心理。

    就算问那个白翻得最大的女生，她也只能说句“没有为什么，我就是看她这样儿就烦”。

    一切看似无心的孤立与小团，都被归结为“青期”的合理反应。

    连柳小满也和李猛他们俩一样，发麻地替韩雪璧尴尬。

    但同时，他心儿里特别、极度地反自己与班上这些反应。

    因为他曾一度认为，自己就是曾经班上的韩雪璧。

    虽然他没有韩雪璧这么自信，这么直接，也没那个件条件，让他这么明晃晃地被说“什么东西”，但他确实也曾在无数人的睛里看见过这句话。

    一小分的可怜。

    一小分的看戏。

    一小分的惊讶

    还有一小分的忍俊不禁。

    这些零零碎碎的小分从每个人睛里拼起来，传达给他的意思就是完完整整的一句：你跟我们不是一人。

    这说不来错在哪儿，又极致微妙的反应，让他真的更能愿意接受那些直视他缺憾的神。

    “明明比我还减了条负。”他脑里不由地来夏良弹着他袖说的这句话。

    还有他举着小锅笑着问自己：“亲切么？”

    甚至刚才随手就把他掇起来要往垃圾桶里扔。

    这些完全不该对着残疾人的举动说的话，意外地让柳小满觉得……轻松。

    说起小锅，也不知它在猫的世界里是不是也会被别猫用异样的光盯着。

    会不会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