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良手上的力一个没控制好，猛了，一摞盘碗碟稀了哗啦全倒了。

    “……哎。”夏良蹲在柜跟前闭了闭。

    上面七八糟东西堆得多，他蹲来往外掏，都是些没什么重量又碍事的杂，还掏来一大包旧塑料袋，估计是姥爷想留着垃圾桶用，也不知放了多久，摸着都泛黏了。

    罗浩说话就跟棋一样，一个没刹住就往轨外面跑，夏良看他一，他自己“哦”一声又把话题拐回来：“然后不就让我把药袋带给你，我就直接奔过来了。哎对，我刚院看那三脚猫跑你家来了！”

    “爷！”有人在院外面大喊了一声。

    “喂猫。”夏良说。

    “你觉着呢？”夏良说。

    “您别费手了老爷，”罗浩赶在姥爷弯腰之前赶给拎了过去，蹲来要帮着夏良一块儿捡，听夏良这么问又直上，费劲地从兜里掏个纸袋往夏良上一拍，“雪中送药！”

    “你嘛来了？”夏良不想搭理他，朝他脚边的垃圾桶指了一。

    “那不行。”夏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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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罗浩看了装药的纸袋，“当然是小残疾啊，你还指着樊神跟你有同学呢？他不拿鼻孔看我就不错了，一天天的你看他看得起谁……”

    夏良的眉动了一，没罗浩后面还在叨叨什么，想想柳小满对罗浩烦的那个劲儿，还得忍着让他把药带来，心莫名地有儿小好。

    “我不喝了爷！”罗浩喊了一声。

    他把纸袋递给姥爷，姥爷上老镜研究一会儿，搁在了客厅里。

    给小锅盛了碗老母排骨汤，又让罗浩把罐给打开，直接把罐倒在汤碗里一攉，夏良端着去院里喂猫。

    “喝汤么罗浩？”他问罗浩。

    这回没等夏良问，他主动把前因后果代了：“郭魏他们不告诉我说你胳膊折了，给你发消息打电话一直也没回，我寻思去你班里找你，结果你没见着，见着樊神了……哎他过去嘛啊？看那架势跟要给小残疾补课似的，至不至于啊。”

    “人有名字。”夏良说了句，“谁让你送的？”

    “什么动静啊？”外面喊“爷”的孙跟着一块儿蹦了来，果然是罗浩，一见夏良这阵仗就指着他先乐了一通：“还真断了？啊我良哥！”

    罗浩这狗孙。

往锅里撒，他想起来什么，把小勺了回去。

    “什么使的？”姥爷问。

    “怎么了？”姥爷问着来了。

    “姥爷，”他喊了一声，同时在厨房里到翻了翻，“有小碗么，给我一个。”

    “哎我听他们说你还是帮小残疾挡球才把自己残的，真行啊你俩，上院里那个三条的整个一‘锅满粮’大礼包……”罗浩还在说着，听见姥爷这么问顿了顿，小声问夏良：“你姥爷的还是你的？”

    小锅没被人这么往家带过，估计张，夏良去的时候它正对着院门试试探探地想越狱，夏良喊它一声，它蹦蹦

    “桌上有涮笔的小碟儿。”姥爷说。

    还算有良心。

    姥爷在外面说了句什么，夏良没听清，也没，他在柜里看见一摞摞起来的旧碗碟，底有个小汤碗，正好能拿来给小锅用。

    约摸差不多能直接把整摞碗碟都拽来了，他攥着最底的大盘开始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