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真的被掫了，饭菜碎片到都是，一片狼藉，灿灿瞪张嘴地愣在沙发上，表很害怕，因为在那一地的汤汤上躺着他的爷爷，而爷爷在搐。

    如果在平时都无所谓，现在他家里乌烟瘴气的，夏良虽然不说他也明白，他妈妈那边肯定也不好办，各有各的不方便。

    走到楼梯拐角的时候柳小满还沉浸在不舍和开心的绪里，他不敢真让夏良送他到家门，开门爷爷如果看见了，肯定要留夏良吃晚饭。

    “上去。”夏良把他往楼上推了一。

又溜达到他家楼，柳小满跟他告别：“你快回去吧。”

    “别动！”夏良喊了一

    像是有什么大件儿倒在地上，也像是餐桌被掫了，菜碗汤碟碎了一地。

    再松开，两人就都听见了从屋里传来的动静——

    “你走。”柳小满还是看着他。

    夏良看着他就重新站定了，特别想摸摸柳小满的脸，有儿无奈地苦笑一声：“你这样我还能走么？”

    望见客厅里场面的一瞬间，柳小满真正听见了“天塌了”的声音。

    像爷爷说的那样，一切都用尺量好了，一分一毫都差不了。

    怔愣其实也就是这一秒之间，不用等他的大脑反应过来，已经自动地扑了过去，跟着要扶起爷爷。

    歪嘴斜地搐。

    夏良跟他对视了两秒，一抬胳膊揽了上来，搂着柳小满的肩直接上楼：“把你送到家门。”

    这会儿的心跟刚才猛地看见夏良来找他，那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底。他嘴上说着让夏良走，睛就贴在夏良脸上，也不想上楼，夏良动一动，他的目光就跟着动，都不眨。

    柳小满本听不见他在说话，这一刻的觉很诡异，所有的动作都成了慢动作，柳勇的嘴一张一合，他只能听见爷爷怪异的嚷声，明明从没见过这况，“中风”两个字却像一劈惊雷一样从天而降地砸来，砸得他猛地眩了一秒。

    像个可怕的怪，嘴里嚷着悚然的怪声、齿不清地在搐。

    门被拧开的同时屋里也有人在使劲儿，梅姨一脸惊慌无措地站在门，也不清楚究竟是从门里还是门外给打开的，他们也没心思，推开梅姨就往客厅里跑。

    柳小满愣愣，然后猛地回过，夏良几乎是同时说了句“你家”，俩人一块儿跑过去，柳小满拍了一门就赶往外掏钥匙。

    还不是单纯的一个“砰”，是稀里哗啦的“砰”。

    柳小满心里不好意思，脸上还是没忍住一翘起来嘴角，飞快地在夏良手上又抓了抓，在前面带着他上楼。

    “砰！”

    歪扭着搐。

    脖一梗一梗地搐。

    “不用。”柳小满忙垂着脑袋拒绝，这都到楼了，保不齐就被谁看见。

    夏良摁着他的脑袋抱了抱，柳小满闭闭，也用他的一条胳膊使劲儿搂着夏良。

    后来想想，他真的不知这是不是老天的安排。

    老楼隔音不好，各家声音大儿的楼里都能模模糊糊听见个大概，他边支着一只耳朵捕捉自己家的动静，觉隐隐听见了爷爷急着咳嗽的声音，他就又推推夏良的胳膊：“你快回去吧，我也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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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勇在旁边跪着，整个人已经懵了，他试着想把爷爷揽在怀里抱起来，见柳小满和夏良突然来，很慌张地解释：“我没说什么！我不知怎么，我就说了儿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