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伸手摸你。”

    柳小满正转着脖想问这房怎么跟他电视里看的那些宾馆酒店不一样，跟别人的家似的。听夏良来这么一句，都忘了自己在想什么了，抿抿嘴，呼扇着睫用角望着他。

    “什么脸，”夏良把他拽过去亲了一，“一副很想被摸的表。”

    “神经病。”柳小满被他说得想笑，把胳膊来，继续在屋里转悠。

    其实也有那么儿意思。

    他心虚地想。

    在医院时周围轰轰隆隆的，只能想到爷爷。现在两人一独，心里猛地缓了气，他就忍不住老想往夏良上贴，想碰，想贴近。

    也许喜的本质就是渴望——渴望这个人，渴望跟他在一起，也渴望由他带给自己的力量。

    当渴望由无发变为有了条件，就化成了心，在里东一西一地撞，把沉甸甸的焦灼与煎熬都拱了起来，又让他开始担心爷爷，总想儿什么，把这绪给挤去。

    生病是场持久战，他得想办法排解自己，不能一开始就被压疯压垮，不然光是断胳膊那二年他都撑不过去。

    浴室洗澡的时候他还有儿意意思思，等洗完关上淋浴，柳小满只觉得自己的脑彻底钝了。

    接近二十四小时没阖，东奔西跑心里又搁事儿，被一，可怕的疲惫全涌了上来，压得他眉都觉得沉。

    开浴室门的时候他觉得自己都睁不开了，去就得躺倒。

    结果一开门，客厅里很香，桌上摆好了饭菜，电视里闹闹放着晚，夏良在窗前着烟打电话，正好说句“挂了”转过来，见他来了，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朝餐桌前走：“过来，吃饭。”

    柳小满不知这是什么觉。

    他突然有儿想哭，觉得这一瞬间比澡还好用，真正的到了“解乏”。

    如果没遇见夏良，没跟夏良在一起，这个年三十会是什么景？

    冷冰冰的家。

    陌生的“家人”。

    布满消毒味的医院走廊。

    和躺在床上不睁的爷爷。

    他浅浅了气，让发涩的咙顺过来，过去又抱住了夏良。

    “哎你今天，”夏良正在开米饭的盖，看看柳小满勒在他肚上的手，没忍住笑了，“黏人啊。”

    “我现在特别想两条胳膊。”柳小满用脑门儿从后面着他，闷着嗓说。

    “一只手不够你抱了？”夏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