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是因为你又转学又请人我才愿意坐来学？”夏良盯着她直接反问回去。

    夏良还是刚才的表，没什么起伏，老妈的脸却是一瞬间绷了。

    “夏良。”她嘴角的肌很细微的颤动，尽她在撑着，夏良还是能看她有些崩溃的神。

    上次在她脸上看见类似的表，还是他被一脖血那次，老妈突然红着眶说夏广志又去公司找她要东西。

    “你为什么，从小到大一定要跟我对着呢？你们都……”老妈声音压得很嘶哑，她猛地转过，一边了气，一边在客厅很暴躁地来回走了两大步。

    夏良很想说这个问题到底应该谁问谁？

    他曾经也很想知为什么要给他一个这么稀烂的家，后来他懒得知了，他去姥爷家，认识了让他觉得安心的柳小满，结果他这个伟大的妈还要态度地横拦一刀，把他捆回这个充斥着神经质与不定时暴力的破家里。

    到底是谁在着他跟自己的亲妈“对着”？

    焦躁与暴力绪的膨胀真的很压抑，很可怕，很容易影响人。

    在老妈用力踢开了茶几旁的小墩时，夏良差儿没忍住将那句反问喊来。

    但他发现老妈只是踢开了凳，没有像往常一样一步就冲向他，她掐在腰上的手指的隔着衣服往陷，指尖都白了，绷到有些颤抖。

    夏良不知她是从心底里对他和夏广志的“对着”到了疲惫失望，还是说，她在压抑对自己动手的冲动。

    但毫无疑问，她有了退让的迹象。

    他靠分数和考支撑起来的单薄可笑的“筹码”，竟然真的发挥了作用。

    也许真到了考前，老妈也像大分正常的家那样，愿意稍稍的妥协让步。

    “你可以继续找名师，”夏良放缓了语气，“我不白瞎你的钱。”

    “哎呀对咱们而言没什么亏不亏的，”李猛自己不学，琢磨不个来，很无所谓地一摆手，“我樊神没去十四中名字不也挂了半年，柳小满不比谁都上。”

    说是这么说，王朝还是觉得有儿可惜，又问夏良：“不过你都转过去了嘛又回来？”

    柳小满耳朵上要是天线，这会儿都能支楞一米来。

    “踏实。”夏良还在翻手上的资料卷，很平淡地回答。

    “什么鬼？”李猛又懵了，“谁踏实，你踏实啊？咱们堂吃得香啊？”

    “我踏实，有个人也踏实。”夏良笑了笑，随手把卷卷起来，往桌沿上敲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