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有过意思，俩人一直就是普普通通的同桌，没有发生过超同学关系以外的。

    重新回来的夏良对他，就像对李猛王朝余首一样，没有任何不一样的地方。

    这是怎么了？

    柳小满神地往床上仰躺去。

    这个提问不是对夏良的态度，而是对自己。

    柳小满其实一直不敢细想跟夏良“以后”的关系。

    去掉“夏良”这个前缀，所有的“以后”对他而言都是从小到大畏惧幻想的东西。

    他事只能看脚，睁就是前，别人两条胳膊能对世界抱个圆，他的手一伸去，只能攥着能抓住的东西，一步一步地往前走，不敢好没法骛远，走到哪算哪，

    夏良第一次回来便利店那天，他无法自控地跟过去，夏良不想搭理他，他恍惚好几天，只想能跟夏良重新回同桌。

    现在到了，他又开始了。

    贪心不足蛇吞象。

    柳小满有些烦闷地在床沿当啷着。

    你想要什么啊柳小满？

    他皱着脸瞪着天板问自己。

    夏良能跟你回同桌已经很好了，分手是你要分的，同桌也回去了，夏良不提之前那就也是觉得现在这样好，也觉得跟你那一段儿没什么意思，你还想怎么着啊？

    柳小满觉自己一杆回到了大年初一那天早上，他被自己的反问折腾得五脊六兽，什么也没琢磨明白，还又被灿灿指着“哈！”了一声：“小哥偷懒！”

    偷懒还是不行的。

    柳小满被他一嗓炸起来，四月都过一半了，现在该放在心里的除了考还是考才行。

    在家歇了一晚上加大半个白天，晚上还得去学校上自习。傍晚吃饭的时候柳勇突然说了句：“路上遇上扬扬爸，说扬扬问你考得怎么样，我说好的。”

    “问小满啊？”梅姨喝着粥接了一句，往柳小满手里又了个饼。

    柳小满“哦”了一声，意识去看爷爷，爷爷对樊以扬还是那样，平时不念叨，听见了就当没听见，正跟灿灿用筷互相夹着玩。

    “这孩真好的，回回见我就喊‘姨’，看着也不生分。”梅姨又说。

    “那还能喊你什么，喊姑。”柳勇笑了一声。

    “老姑！”灿灿张嘴喊。

    “我就那么一说，就你会挑刺。”梅姨往灿灿脑袋上敲了一筷，“什么都有你的事儿！吃你的饭。”

    柳小满笑笑，继续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