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什么？”

    便利店的客人走了一波，又来一波，外面那盏路灯隔二十七秒会闪一次，在它闪第三次的时候，边慈收回落在虚空的目光。

    “我知，不用你说。”赵维津靠在椅背上，满脸愁容，“突然觉得好没意思，以前明明约好一起国家队的，你、我、周见萱

    “你说得对，就是我的希望，但不是全的。我妈离家走那天，我就明白了一个理，人这辈不能只靠一个希望活着，否则，一旦它毫无预兆地走了，被留的人会觉活不去。”

    “没想好，反正不是育专业，看考分数再定。”

    边慈：“不知，我没跟她说，怕影响她准备冬训。”

    “现在对我来说就是如此，我不想再被留的那一个，如果离别不可避免，我宁愿是我先走。”

    边慈只能尽量温和地跟他解释：“你不用这么惊讶，其实我就是吃不了苦，总是让我受伤，从小到大睁闭就是训练比赛，我明年就成年了，维津，我想过一没有的生活。”

    赵维津别过，气得痛，缓了好一会儿才拉回椅。

    赵维津：“……”

    “这些事周见萱知吗？”赵维津问。

    “没忘，这怎么了？”

    边慈扔给他一个白：“气得大吼大叫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难不是你？”

    赵维津太难接受这个事实，绪激动“蹭”地一站起来：“考前不了国家队有什么大不了，明年你肯定能，为这病痛就放弃职业生涯，边慈你疯了吧！”

    “但你千万别受影响，何教练不跟你说，就是怕你意气用事，你争取今年国家队，也算了了她一桩心事。”

    “每年过生日，你都不吃糕，宁可去糕店外面对着橱窗许愿，还安自己这样省钱又不。初一的时候，你比赛，队里让自费买服装，不服装费不让上场，你爸死活不给钱，你就去堂求阿姨让你偷偷洗盘，就一件30块钱不到的破衣服，你整整洗了一个月的碗，最后比完赛直接在后台，差把我妈吓死。”

    赵维津越听越不对劲，一个更不对劲的念突然冒来，他试着问：“你该不会打算彻底放弃了吧？”

    这是赵维津第二次跟她正儿八经说这么多话。

    赵维津这一声吼，引得便利店的客人和服务员频频回看，边慈到一阵疼，手掌挡着侧脸，压低声音冲他说：“傻死了赵维津，你给我坐！”

    赵维津心里顿时不平衡了：“那你就不怕我影响比赛？”

    赵维津在边慈里看见了决绝，他知她不会再回了。

    两次都让边慈不知要怎么回答，上次是怕回答不好，伤害这八年的友，这次是怕再说去，她会自揭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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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维津听完忍不住冷笑：“你吃不了苦？边慈，你骗鬼呢。”

    边慈用沉默回应。

    边慈反问赵维津：“特生报考综合类大学，只能育相关专业，你忘了？”

    第二次是半年前那场毫无铺垫的表白。

    “我妈把你从林镇带回来那天，我们就认识了。八年了边慈，我认识你八年了，你要骗我也找个聪明的理由，我不是傻，我有脑，我知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就是你全的希望。”

    “我想学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