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到时要什么，就等一切尘埃落定，再去考虑好了。

    捧得越，摔得越重，沿途袁忠义甜言语细心照顾，将杜晓云哄得心怒放，意绵绵，死了兄的那些哀戚都被冲淡，看着倒像是个私养了夫好不容易盼到亲老公死了的寡妇，该伤心却伤不来。

    杜晓云元枯竭，虚弱，袁忠义又存心刻意温柔贴，两人走走停停，路上还休息片刻吃了带来的饼。

    她嫌饼，他便打来溪，为她掰碎泡，没有菜，便吃一块吻一，最后看她两叠磨蹭的样，怕是的比上还要多些。

    等过了最险峻的时候，扶着气吁吁的杜晓云，袁忠义打一望，天边已能见到如托空红莲般的晚霞。

    晨起朝霞，便是晓云。

    落日时分，便是暮云。

    日升日落，云起云灭，天理循环。

    独独一个生命，在浩然天地之间，从来都不值一提。

    正所谓，天地不仁。

    求天地，不如求己。

    他面上一丝残忍的微笑，搀杜晓云的胳膊，扶着她柔声：“杜，我记得没错的话，转过此，就有一条小溪，咱们可以将袋充满。”

    杜晓云见天已晚，心里有些着急，打神：“好，喝些清，咱们之后就别歇脚了，再这样，咱们怕是到不了最近的村。”

    “嗯，那我就多些力。”

    说话间，袁忠义已扶着她转山坡。

    杜晓云一直警惕着周遭动静，刚一到溪边草，就一震，猛地攥了袁忠义的手臂，“等等，忠义，那边……那边有个人。”

    袁忠义望过去，有意外，翠儿的尸竟然已经不在溪中央，而是被拖了溪边一丛草中，只一双被泡到发白胀的脚，其中一只，还被不知什么猛兽咬掉了半个，白森森着骨。

    他力厚，视线也比此刻虚弱不堪的杜晓云锐利得多，但还是装着样将她放开，迈过去几步小心翼翼探看一，：“啊哟，是……是个死人，还是个年轻姑娘。”

    杜晓云听是死人，心里反倒安定几分，松开已经攥的拳，快步走了过来。

    袁忠义背对着她冷冷一笑，将草挥臂拨开，中：“杜，这姑娘好可怜，咱们是不是把她尸埋了啊？”

    杜晓云蹙眉走近，定睛一看，顿时如遭雷击，惨叫：“翠儿！”

    翠儿仰面朝天一丝不挂摊开在草丛里，上的已经被吃去了将近七成，面颊被啃掉一半，脏被掏空的净净，若不是还有小半张脸在，怕是真认不原本是谁。

    袁忠义心好戏才刚开始，可不能叫你就这么过去，忙一个箭步过去扶住她，颤声：“杜，是你认识的人？”

    杜晓云摇摇坠，撑着不倒，满脸冷汗：“这……这是……是我大嫂的……贴侍婢。”

    袁忠义大叫一声糟糕，颤声：“这……这杜夫人……莫非……”

    “快，快在周围找找！”杜晓云这才慌张叫喊来，可举目四望，到皆是陌生山林，一时间茫然无措，只觉心灰意冷，恨不得脆就地死在此。

    袁忠义一拉她胳膊，“走，咱们往那边找找。”

    他已经没兴趣再多加掩饰。他知，这会儿杜晓云本没有心力来怀疑他什么。

    他就要在最适合的地方，解决掉杜家的另一个后代了。

    “这边，这里有散落的衣服！”袁忠义很快找到了杜夫人殒命的那棵树，指着地上的各痕迹喊，“杜，你认认，这是你嫂嫂的衣服么？”

    杜晓云越看越是绝望，咙中腥甜上涌，全靠袁忠义扶着才不至于倒。

    她打量了一圈，见地上有不少断枝，心中一惊，缓缓抬，往树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