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月满人团圆。

    应素沐浴更衣后屏退左右，独个儿了卧房。

    未的发披散在后，更衬得他一袍白如雪，应素赤着脚走在厚厚的波斯地毯上，来到了多宝格之前。

    多宝格的正中是一只素银的摆件，最上一朵莲重重开，其两层状若莲池，刻这繁复细密的纹。应素修玉白的手指轻轻了这摆件，又猛地回，像是被炙的火炭灼了指尖。

    “贺君廿八生辰，遥寄此，聊表心意。”

    想到昨日收到的生辰礼中夹杂的一笔笺，素来温平和的应学士失了冷静，双手微微颤抖着从多宝格的小柜中取一个镶金嵌玉的檀木盒。

    “咔哒”一声，应素打开檀木盒的搭扣，将盒盖掀开，里面是数捆用金缕捆扎整齐的线香。

    应素本来颤抖的双手却安静来，他小心翼翼地解开一捆线香之上的金丝，犹豫半晌，苦笑一声捻了三。

    重新将木盒放好，应素将先前取的三支线香小心翼翼地在了那素银摆件的莲之上，原来那摆件竟是一只倒香的香炉。

    淡紫的香杆被火折燃，缥缈如云似雾的香烟倾泻而，几乎瞬间将香炉之的两个莲池填满，很难想象那样纤细的香杆能够释放如此重的烟气。

    应素轻轻呼了一泛着甜香的空气，苍白的面颊泛起了微微的红，他踉跄着反向床榻而去，短短几步路他竟有两次险些跌倒。终于来到床榻前，他挣扎着扯开了层层叠叠的幔帐，伏倒在柔的锦被之中，很快陷了黑沉的梦境。

    而他先前燃的线香，竟然已经溢得满室，云雾缥缈，恍若仙家宝地。

    “映之……”

    陷睡梦的人低低呢喃了一句，满着喜与意。

    “映之！”应素远远望见园中那玉立锦衣蓝袍之人，不自禁地呼唤了一声，加快了脚步，急急向前走去。

    园本就是木扶疏，今日为了应和天上一圆月，又新近摆放了许多开满枝的金桂盆景，清甜的桂香甫一靠近就溢满了鼻端，那人看到应素的影面上一喜但又很快行压制住，换成了面无表的冷淡神。

    应素靠近过来，见他神，本想说的话也呐呐在中，听不分明。

    “雪，上回我便同你说好我八月十五二十三岁生辰，要你早些来寻我，你为何来得如此之晚？”何光见应素不肯说话，欺而上，揽住应素的腰肢，凑近他耳边低低发问。

    应素微微一颤，闭了，昂起脖颈像是想说什么，但未及开，便被何光的动作惹得睫颤颤，双轻抿。

    何光在应素耳边轻轻呵了一气，伸尖了他青白的耳垂。

    “应雪，你违了约，你说我该怎生罚你？”

    “随……随你。”

    应素断续着答了话，依旧阖着睛不肯看前之人，只是被人搂着腰又悄悄贴近了几分，两人之间再无间隙。

    何光低低笑了一声，臂一展执了桌上酒壶，了一壶中酒低哺给应素。

    酒并不辛辣，清甜绵柔，应素有些意犹未尽地探尖去追逐那甜的源，却不防碰到了何光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