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光似是泡得久了有些闷，将先前拢上的衣襟敞了敞，一字一句地接了属于他的回合。

    “醉后不知天在，满船清梦压星河。”

    应素阖着，任由何光动作。

    “还是不再胡闹，免得白费我带着雪来此休养的一番心意。”

    猛地放开了应素，何光中是光溢彩的笑意。

    “莫闹了，雪，时候也不早，可还想去外那温泉中看看？”

    说完何光就在的泉中抱住了应素，吻他的，清浅又温存的亲吻他的面颊。

    想到应素早先几乎睁不开的模样，何光虽有些遗憾，但还是率先站了起来伸手去扶应素起。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心托杜鹃。”

    两人一句一对往来了十余次，虽然都未见颓势，但仍旧显现些针锋相对的意味，两人的声线都颇为动听，又兼所念诗词俱是前人佳句，一时间恍如碎珠崩玉，动人心弦。

    应素主动凑近了些，环住了何光，贴在他耳边吐气似的开：“若映之要同我胡闹，也并无什么

    “梦里不知是客，一晌贪。”

    “无妨，只不过晏几此句太过诛心，倒让我有些想起八月十五那日醒来时的境况。错过你的生辰，委实有些憾意。”

    “海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多谢雪送我一句。”

    “映之此句甚。自在飞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

    “南风知我意，梦到西洲。”

    念完这句后，应素倚着光洁的池边，轻轻往后仰了仰。

    何光看到应素粉红的耳，被挑得小腹一，颇狼狈的别开了神。若是平时他丝毫不惮调戏回去，但如今一同泡在温泉池中，两人又是近乎相对，顾及着应素的他到底是认了输。

    何光不愿细想，既然两人已经真真切切在一，那从前的犹疑彷徨就如同面的薄雾，晨风一就会四散无形，不必多想。然而应素却似乎并未领会到何光要调转话的意思，而是接了那首词的后半句。

    其实两人这主意来的偶然，不遵循平仄语序不说，连用以计时的滴漏也未曾有，但耐不住应素起了兴致。见他如此模样，何光自是不会不解风地去扫他的兴，也多了几分认真。

    因一个人所赠的线香结缘，未曾相识却又每每梦中相逢，想起从前未曾相见的那些时日，却与这几句诗词无比契合。

纱散开，大片赤的膛。他随手拉了拉衣襟，念到那句诗的时候还不忘对应素挑眉一笑，倒让人分不清他究竟真的意在“浮生偷闲”还是为了调侃应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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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应素的呼声愈发清浅，何光也逐渐止了手上动作，将应素重新安置了一番后，无声地注视着他的睡颜。

    何光接了这句后没有等待应素继续，从池中起，带着飞溅的珠走了几步坐到应素边，轻了一应素的脸颊，柔声：“本是为了引你开心，若是因此惹得你怀思虑，倒不如就此作罢。”

    “错过一次有何妨碍，在今年二十有五，往后少说也有三十余个生辰等着雪相陪。佳期如梦说的是牵织女，你我之间，柔似足矣。”

    “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待到这一句晏几的词作，何光也有些许怔忪。先前他以“梦”字为题的时候，确乎是从“偷闲”一句联想而来，但几番行令之后，那些前人留的词句，却是拨动了两人心弦。

    本以为自己的调侃会让应素略显羞赧的躲开，一如以往许多次那样，何光甚至有些偏好应素害羞时颊边一抹微红，故而时常逗应素。然而这一次应素的反应却乎了他的意料，不，并不仅仅是乎意料而已，简直算得上令他陡然一惊。

    两个人贴在一的似乎正在变得比汤池中的温泉更加灼。

    “有些怠懒去外了，可有地方让我歇歇？还是有些困乏。”

    应素睇睨了何光一，直接开接了第一句。

    应素小幅度摇了摇，带起一小片。

    何光看着他的背影忍俊不禁，等应素已经躺在了柔的床榻上才自床的匣中取一把桃木雕成的木梳，坐在床边让应素枕在自己膝上，轻轻梳理着他未的发。

    应素有些微愣，但还是意识地接：“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柔似，佳期如梦。”

    换了衣服被何光带去房间的路上，应素的脚步有些略显虚浮，每一步都似是踩在云端。终于到了卧房后，他就急急向着床榻走了过去。

    “梦魂惯得无拘检，又踏杨过谢桥。”

    浮生偷闲，哪怕只得半日，也足心怀。

    素来顺着何光安排的应素罕见地没有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