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不到一分钟。游乐场大门前的偌大空地上，顾浅迈步走了过去。

    “哎呀呀。”

    小丑语气促狭，“我还以为你肯定不会同意这条件了。”

    顾浅一扬眉，忽然笑了。

    “怎么会，”她说，“我惜命得很。”

    在她和小丑之间隔着的只有那个箱，顾浅看也没看里面的纸条，径直向前一拉——

    她揪着这家伙的衣领拽向自己，小丑被迫抻着脖，差一气没上来。

    “哈，”饶是如此，后者仍是不慌不忙地眯起了那双细，“我是不是还没说过，这儿可不比你们的现实世界。”

    “我在游乐场可不会受到限制。”

    他笑嘻嘻：“现在的你是没法像之前那样对我什么的，比起跟我动手，还不如抓时间——”

    还有十秒。

    “这话用不着你提醒我。”

    顾浅抬起，他的衣领，小丑被衣领勒住脖颈，笑容依旧夸张到了极，脸却是憋得通红，他后背还真因为对方的神而隐隐沁了冷汗。

    ——七秒。

    “我姑且信你的那些说辞，只是提醒你一句——我肯定会活着回来。等到那个时候，这几天的所有事，这些账……”

    ——三。

    “我都会一笔笔的——”

    ——二。

    “好好跟你算清楚。”

    ——一。

    她另一只手伸箱里，握住了某张纸条。

    *

    短暂的天旋地转。

    顾浅总算也会了一把那些玩家是怎么传送走的。她摇摇，晃去这眩，这才低了。

    那个玻璃箱里尽是些跟那废弃游乐场一样脏兮兮的纸条，顾浅拿到的这张也是缺损了边角，破破烂烂得好像一用力就会扯破。

    上面写着几个字，可这里这么暗，什么都看不清楚。

    顾浅一气，环视一圈。

    闻得见海特有的咸腥味，她还不小心踢到一团渔网。小心绕过堆得足有一人多的杂，顾浅几乎可以肯定，自己正待在某间船舱里。

    有光透过隙晃过睛，她循着过去，真的见到了一扇圆圆的舷窗。

    玻璃窗封得严实，白光倒是照得透彻，她把纸条凑在窗边沿，终于成功地看清它到底写了什么。

    顾浅：“……”

    神特么的海盗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