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那只大的脚板直直踩了来，舒菁被周德如带得扑倒在地上。膝盖磕得生疼，与之相应的还有几乎要迷了的大片灰土，当他们再灰土脸地抬起，却正看到那型娃娃侧过了脑袋。

    它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发声官，能听到的只有拼成的那些材料的声。就在这令人骨悚然的响中，逐渐散去的尘埃里，他们第一次看清了它“侧颈”那块木板上的图案。

    木板上的法阵寥寥数笔，颇有几分简陋，隔着老远都能看当时画的人不怎么走心，想必连她一开始都没想到会在这时候派上用场。

    但毫无疑问，他们到现在已经有熟悉了小女孩的路，知她是以类似的东西为依仗的，而那图案偏偏又是在那样要害的位置，那就只剩了一个可能。

    正如当时在对付小丑时，顾浅所说的那样——

    这是一场游戏。

    对双方而言，可能不那么公平，但终究是场会给他们留一丁胜算的游戏。

    然而，同样不可否认的是，他们的赢面，同样只有那么一。

    “所以，”舒菁语速飞快，“必须要清楚我们现在到底还有几张底牌——已经不是藏着掖着的时候了，我们里面还有人到现在都一没透自己的能力吧？”

    她回看了一还在不断近的型娃娃，张：“趁着还有一时间，该代的赶都代了啊！”

    周德如：“等等，就算你这么说——”

    就在他们还争执不休的时候，那庞然的“人”突然低了。

    它向前伸手去，直到够向了小女孩落的那棵树旁。小女孩也由着它揽起自己，哪怕一路向上也丝毫不惧，最后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型娃娃肩膀上某块还算平整的铁板上。

    她煞有介事地掸了掸裙摆上的泥土，在发现本不掉后不由一僵，最后也只得脆不不顾地径直坐了来。贝抓着边上凸来的一小块木茬，给自己调整了个还算舒服的姿势，两条小一晃一晃地着，居临地俯视着底还聚在一起的四人。

    在她看来，再怎么垂死挣扎，他们的结局都已经注定了。

    她扬起声音，冷笑了一声。

    “贝呀——”

    小女孩拖腔拖调地说。

    “最最最讨厌那些背着贝搞小算盘的人了。”

    “妈妈也是爸爸也是，还有那些大人们也是，他们都以为贝什么都不懂，背着贝捣鼓些这呀那呀的，其实啊——贝懂得比他们以为的要多得多得多呢！”

    以小女孩的角度，足以将正面的一切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