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礼侧过来，却见旁边的座位不知何时已经空了，他冰冷的眸投向阮枫。

    胥礼一个神过去，那人哑了嗓。是失忆了，但耳朵没聋，睛没瞎。

    他要因为前这些人的不认可，而否定掉这样的他自己么？

    “如果这叫愚蠢，”牧远歌有天灵盖被劈开，翻江倒海般的觉，“那么我的愚昧无知，就是你们这些人此生也达到不了的度。”

    那个说话最难听的老赔笑脸：“太上宗主请息怒，阮枫毕竟失忆……”

    胥礼：“他的‘愚昧无知’，确实就是在座各位此生也达到不了的度。”

    “可我爹没说过……”阮枫脸煞白地摇了摇，那人跟他爹有仇，那人差成了他的师父，他不信，怎么会是这样的，牧远歌不是穷凶极恶么。

    没选他可真是明智之举啊。

    他这些年所之事，他引以为傲的自己，在他敬重、钦佩、看好的人里，不过是功利心太重，为了当宗主刻意给别人看的而已。

    “敢问太上宗主，首善城城主之事该如何安置？”宋元太上老态度恭谦有礼。

    “阮枫你九岁的时候生了场大病，昏迷了将近一年，忘了小时候的事。”

蠢了吧。”

    阮枫埋，浑颤抖。

    “他是我师弟，是你师叔祖，”胥礼平静地，“你可以不认他，但牧远歌这个名字，不是为晚辈的你可以呼来喝去的，记住了吗？”

    现成的老位置不坐，改去趟臭名昭彰的邪浑。

    于是就有了后来天朗气清的邪格局，惊才绝艳的承天府君。

    他寒冬腊月般的心脏终于迎来了风化雨，艳照，一涌向腔冲向天灵盖，仿佛要化作甘泉淌心灵的窗。

    “他费尽千辛万苦踏平了毒瘤挟天教，开创了承天府，上位十载，整饬邪，少有闲暇。”

    一个没心没肺的人被伤了心，你不知他能怎样惊世骇俗的傻事。

    “他没去坐镇天剑试大会，是因为他去解决了姻缘四相观的祸患。”

    堂中没有人说话。

    而真正刻意给别人看的人，甚至本什么也没有的人，哪怕从牢里来，也照样远胜过他。

    胥礼：“你可知，当年若不是他执意要救你，你已经病死在生剑宗门了。”

    宗主，他不是为了当宗主才那么积极地事，全都是力所能及之事，别人又不愿意，他又没办法置之不理。他只是一看上了宗主需满足的所有规矩，他想成为那样的人，只有成了宗主才能谋天大事。

    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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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远歌说完转离开，他不明白好事为什么要有目的，如果没有目的，就不好事么？

    牧远歌听到这句他直到前一刻还不愿公诸于众的话，从胥礼中说，好似难鸣的孤掌终于遇到了另一个，在半空中击掌发一声清亮的鸣响。

    “既然没有准确证据，此事不必再议，对外就说抓获了珍稀异植一株，首善城城主在抓捕过程中不幸殒命，以城主之礼厚葬之。傅琢掌教之位保留，姜袅份依旧，阮枫亦然，至于谁能成为一任宗

    当时乃至事后很一段时间，所有人包括宋元太上老都觉得，牧远歌不过是个过分看自己，担不起重任、受不了评价、蠢得无可救药的任小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