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万人, 县城及周围村镇约有七八千，另有千余山民。”

    “由此可见，咱们县人少得很。”

    “一三至七人算也才不到三千，每买鱼不等，但一日最多亦不过一两条，且鱼刺多并不是每家都买，至于各村寨秋收这段时日买得多的是猪，鱼油不多村里人不吃。”

    “如此最近这段时日所需鱼不过几千尾。”

    说到这里，他苦笑：“咱们家里便能收一两千，往年是不打的，但如今族中，村中，乡中……”

    “此外还有各村从河里捞的，溪里抓的，自家养的，秋收这段时日恐怕得有三五万尾鱼等着卖，需五六个县城才能耗完。”

    “我先只惊讶于咱们县城的人数，尚未想到这些，如今祖父一说我便想起了付大人说过的这事，想来家里的鱼卖不去便是这样的缘故。”他说着说着心中越发苦涩，但脸上却未带分毫，依旧是镇定模样。

    陈家人之前从未想过这些，他们今天卖不去便想着明天再卖，明天卖不去便想着降价了卖，能想到年底再卖已经是陈世方这个去读了几年书的人的极限了。

    据县中人推算某样东西的买卖况？

    闻所未闻。

    陈礼忠吓了一，烟斗磕在上都不自知，“这，这么多啊？！”

    老太爷一直沉默着不说话，听到这样的数字对比顿时坐不住了，急问：“三娃你说的是真的？！”

    竟急得把陈世文的小名喊来了。

    陈世文沉重地：“祖父，我亲自去问过了，不假。”

    张氏也吓得不轻，刚刚被陈世文安抚去的心又了起来，“那那怎么办啊？这鱼要卖不去那你不就不能上京了？！你还要去考状元呐！”

    “母亲不必忧心，”陈世文再度安她，“我尚存了些银，况且我是新举第一次京各地驿站都可免银住，费不了多少。到了京城赁个院、借住在寺庙或者依岳母所说去曾家唠叨一二，不会吃苦的。”

    “那就好，那就好，”张氏松了气，不影响儿去考状元，她这个心啊总算是放了一半，心里暗暗琢磨着手里还有多少银，穷家富路这些银都得给他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