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曾氏竖起一纤白的手指，“中了举人才可成亲，若是两科没中我便悔婚将你嫁回京城去，左右你年纪还小，三五年的不碍事。此番你虽坏了名节，但也不是非他不可，他若考不上举人，是娶不了我女儿的。”

    刘玉真，觉得母亲说得有理，她之所以答应陈世文是因为他允诺的话很合她心意，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在科举之上有成就，这两个是分不开的。

    这不是嫌贫富，只是人之常，毕竟他们并没有什么基础，那么家世、地位、前程等等都要考量。

    见刘玉真，曾氏满意补充：“第二，他既然说了此生不纳二，这上说说可是不成的，需得写在婚书里。”

    刘玉真惊讶，“这，需要如此吗？”

    “这可不是小事，”曾氏调，“这个苦你外祖母吃过，你娘我也吃过，你外祖母就不说了，就说你娘我和你二婶婶，你父亲是个好男儿，我嫁过来的这些年里他边就没有旁人。”

    “我的日是舒心又自在，特别是怀着你们俩的时候，每天除了吃就是睡，什么都不用愁。但你二婶就不一样了，除了殷姨娘外，二房还有郑姨娘，以及几位如今连名都没有了的通房。”

    “你二婶在你大之后还有一胎，但六个月不到就落了，从此伤了再也没有怀过，你如今瞧她，是不是要比娘老些，这便是日夜心的缘故。”

    “夫妻夫妻，这一夫着一妻，这妻妾若是多了为、为家产、为嗣就会争斗不休，这世上也就只有男人会觉得妻妾能够和睦。”

    “让带着万贯家财、带着家族人脉嫁来的正妻与十两银买来的妾一个院里，如何能够和睦呢？这后宅争斗不亚于朝堂，甚至因为后宅规矩不全这惨烈程度比朝堂有过之而无不及。”

    “娘盼着你好，陈世文既然说了这样的话，那是得给他锤实了的！”

    刘玉真吐吐，“那就都听您的，他说要定家规，往后他这一房四十无方可纳妾，而他已经有了康哥儿，便不会再纳妾。”

    曾氏，又：“还有最后一个，也是最为要的，将来你们这一房，家产诸嫡均分。”

    “诸嫡均分？”刘玉真咀嚼着这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