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北溪如泣血般的嘶哑声。

    “是你该死在这里。祭我固城修士忠骨！”

    方燕婷的术法与冷北溪的利剑齐齐攻上，誓要以血祭奠。

    在这片埋葬过往泥土里开赎罪的。

    这既是张小明的必亡局了。

    为了目的不惜一切代价，恶因恶果，他的杀孽太重。

    林逸甚至有所猜想，这只是他所知的，在他所不知的年岁里张小明又究竟害死多少人。他大概不止一次夺天外真人命，固城的灾难，锦媚又为何会成为妖龙？沈生，方燕婷，归怨境的无辜群众，不算这些，又还有多少枉死之人？

    林逸想，张小明大概没把这世界当现实来看。

    因为若是当现实来看，就不应该存在什么所谓的反派，与该不该死一说。可若说张小明没把这个世界当现实，林逸又在他所有行为表现里，看了大的求生。

    张小明……比任何人都想活着。

    突然想到了什么，脑中浮现在桃源画中的，林逸唤了一声

    “……歌？”

    远正在与方燕婷冷北溪周旋的张小明徒然一怔，回看林逸略显呆滞“你说什么？”

    这片刻分神足以让张小明再遭重创，冷北溪的剑贯穿他脊背，可他犹浑然不觉。只是呕一血来，张小明不敢置信看着林逸“为什么……你会知这个名字？”

    林逸皱眉“这就是你想命的原因？”

    “告诉我，他在哪儿！林逸，你……”

    “你见不到他了。”

    林逸看他幽幽“就在不久前，卞若已往生。”

    张小明状似癫狂，他说他不信林逸的话，最后莫名爆发的余威退冷北溪与方燕婷。

    弩之末的最后挣扎，也不过如此。

    其实在他这样说的时候，就表达他已经相信林逸所说的话了，只是他不愿承认而已。

    或许是因为来自同一个世界的缘故，或者只是缅怀那个思念不归人的小士。林逸心中微有思量，还是将怀里的桃源画拿来抛给了远的张小明。

    “他的魂魄曾留在桃源画里，同我他在等一个叫歌的人。”

    张小明接过划空飞过来的画卷，这是他等待多年的一个结果，此刻拿在手上，却恍如隔世，没什么实。张小明脸上没了任何表，可能是不知该以何绪来面对，他的心底早就已经空了。

    特殊材质的画纸并没有被雨淋，他怔怔拿在手上半晌，一刻却被方燕婷贯穿了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