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或许一直记着。就是因为记着，所以才会疏远自己。

    她错了什么？

    或许是她太过势，太过霸。

    就连小小的女都想离她而去。

    “你大不是你的错，你令人畏惧也不是你的错，他们害怕你，只是因为他们没有你这么大。他们嫉妒你，是因为他们渴望像你一样大。”太后是这么对沈歆婳说的。

    “萧文他自始至终都明白你是沈家最疼的小姑娘，他讨了你的心，在得到皇位之后反而怪罪你的世和你的势。难你曾经不是这么个格？”

    “有些人变了就是变了，不喜就是不喜。随事迁，你还是放开为好。萧文若真是当初那个一心倾慕你，诗歌文学的温雅少年郎，他大可放弃皇位不，难有人拿刀架在他脖上不成？”

    沈歆婳听着突然低笑一声，“我知。”

    她一直都知。

    只是，不甘心。

    不甘心啊……

    她的东西，脏了，她不愿意再碰。但是，毕竟是她……

    曾经她最喜，付了那么多的……

    沈歆婳记得幼时萧文的笑容，记得萧文送她的东西，记得萧文曾经翻墙来找她却被大哥抓住一顿打，被再三警告依旧溜找她……

    她记得萧文前月的誓言，记得萧文所说的此生定不负你。

    她记得爹爹被她气得几乎昏迷，记得大哥和二哥的反对，但是她却执着的，要嫁给那个温如玉的少年郎。

    她记得那场比武大哥终是不忍伤她的无奈，记得二哥底的叹惋，记得爹爹底的不舍和气闷……

    她也永远忘不了哪天的满目红妆……

    忘不了房烛的缱绻难舍……

    如此……

    却尽成过往……

    当初的少年郎啊……

    当初的誓言啊……

    全，随着时间而被湮没在记忆中啊……

    她记得。

    萧文可还记得？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沈歆婳蓦地低声念顾南依的诗句，“姑母，世上真有白首不离之人？”

    “自然是有的。”太后悠悠，“只是，或许会晚一。”

    “若，我找个女呢。”沈歆婳突然。

    太后一怔，“女？那可艰难得多……”

    “不过，人生在世，随心而为，无憾即可。仰不愧天，俯不愧地，不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