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大卷土重来。”

    “将军须知， 路并非只通往前方， ”镜抬手指向霍家军的来路，“也通往后。”

    霍绝顺着他指的方向回过， 所有霍家军也回望去。

    许久后，霍绝转回来，对镜遥遥抱拳：“多谢。”

    镜轻轻颔首：“告辞。”

    说罢，再未停留，转离去。

    谷中蹄声起，镜并未理会，一路上至山巅，这才停脚步，回首望去。

    烟尘中，骏遥遥向南方奔去，虽不如来时急切，蹄声中却依旧透着笃定。

    镜并不知晓这名震四方的霍家军往后将会何去何从，他甚至不知自己为何要费如此多的横加劝阻。

    许是如他自己所说，是为霍绝的惊艳手和霍家军的不凡气度而心折，不愿见他们枉送命，又或者只是心意所引，故而随心所。

    镜垂眸笑了笑，这世上之事本就未必桩桩件件都能寻个缘由理，想便去了，这即是镜的理。

    转离开时，他忽而想起解无移的一句话来。

    “在你看来，诸国纷争或许只是来日史书中潦草一笔，而我却在史中，避无可避……”

    镜偏了偏。

    旁人乃是避无可避，而自己却是可避却未避。

    如此一来，是否也能算得上是在史中了？

    他轻笑，挑了挑眉。

    成为史中之人。

    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

    与石不语约定的三月之期如今还剩一月多，镜漫无目的地走在山野间，想起释酒曾说的兰兆变，便索转了方向，由白赫往西去了趟兰兆。

    先前镜与释酒都推测，乌兰达本没有离开兰兆，他的境遇只有两可能，要么是被图克安杀了，要么是被图克安囚禁。

    镜更偏向后者。

    他知乌兰达手中握着能够统御兰兆战的御哨，而这一力量必然是图克安不舍放弃的，即便他想杀乌兰达，也必然会先得到御哨奏之法。

    但依着乌兰达的，必是刀架在脖上也不一个字来，想从他中问御哨奏之法，恐怕要经历一场旷日持久的对峙磋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