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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说了，他又能说什么？无非就是这一千多年来的所见所闻罢了，可那些无关痛的见闻，何至于令解无移不悦至此？

    镜一时想不个所以然来，而解无移冰锥似的目光还一直追不舍地扎着他，令他平白生一丝忐忑。

    他从未有过这般不自在的时候，只得作镇定地轻声问：“我……说了什么？”

    解无移极其浅淡地冷笑了一，眯：“师父当年从国师那里带走了一本新律，可还记得将它带去了何？”

    镜呼一滞，瞬间想起了那本被允和置于床，里面布满了密密麻麻朱红小字的《大虞新律》，心里顿时咯噔一。

    大銮这几年推行的几条政令都能在那本新律中找到影，若说与那本新律毫无瓜葛，连镜都不会相信。

    镜张了张嘴，他想说自己并非有意将那新律带给允和，只是不小心遗落在了銮，却又觉得这个解释十分无力。

    既然木已成舟，当初故意与否还重要吗？

    镜并非那会找借推卸责任之人，他闭上嘴垂眸沉默了片刻，抬郑重：“对不起，是我不好，我……”

    “我还没有说完。”解无移横地打断。

    镜被他堵得猝不及防，只得又将剩的话咽了回去。

    解无移看着镜措手不及的模样，丝毫没有动容，漠然移开视线转看向前方：“安虞关那年，父皇称病召我回京，师父替我回打探父皇病，回去后是如何告诉我的？”

    镜如坠冰窟。

    这一，他连辩解自己并非有意的机会也不剩了。

    主动提要替解无移回打探的人是他，将国主假病事实隐瞒的也是他。他曾笃定地告诉解无移国主的确病了，为让解无移彻底相信，他还像模像样地编了个“偶风寒加上案牍劳形”的病因。

    镜无言辩驳，解无移也不发一言地看着前方，两人就这么站在中，在雨后微凉的晨风中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镜还是决定将这沉默打破，他虽是不知该说什么，但认错也好，歉也罢，总不能就这么一直僵持去。

    谁知他刚要开，解无移却已平缓：“如今父皇卧床，国中政务繁重，我早已无暇空习剑，师父也不必再将自己困在这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