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其实并无太多波澜。

    一千三百年前他决定以鱼尾为他们存忆时，本就知玉佩中的灵气所剩无几，最多只能为他们存忆一世保计划完成，若不是池若谷一直以封魂之术添补灵气，存忆之事其实早已不复存在。

    记忆存一千三百年之久，应当也该无憾了吧。

    只是，若非池若谷将他二人封魂，他们这一世本还可安稳度过，可如今却是再无可能。

    季青临没再想，继续分析：“池若谷既然能看见灵光，那么当初在苓芳园初见我时必然已经看鲤鱼之主已经不是你而是我，但他却丝毫不觉意外，这只能说明他对我的份早已心中有数，恐怕早在当年京中‘神童’传言四起时，注意到我的就不仅只有你和释酒，还有他。”

    解无移了，又：“可他清空这些鱼尾，于他有何益？”

    季青临：“鱼尾中记忆越少，能存的灵气就越多，且不必因存忆而消耗。他以封魂之术分裂的所有魂元散成的灵气，都将注玉佩之中。”

    解无移看了一从上岸后就丢在一旁的玉佩，疑惑：“可他一直未曾试图抢夺过玉佩，玉佩不在他手中，有再多灵气又与他何？”

    季青临笑：“他恐怕不是不想抢，而是抢了也没用。”

    解无移面不解，还未等季青临解释，一旁伏丘便已是替他答：“鲤鱼易主，须得原主心甘愿。”

    解无移一怔，心中不由诧异，他原以为鲤鱼易主只需以血为引即可，却未料还有这么一个前提。

    季青临猜到了他在诧异什么，正了几分：“若没有这个条件，他恐怕早已想方设法将玉佩据为己有，而如今，他大约是觉得自己已经有了让我心甘愿将鲤鱼给他的把握。”

    不等季青临解释，解无移已是意会：“烟雀和石不语？”

    季青临了，复又笑：“暂不他如何打算，我既然已知龙血树除之法，就不会再给他继续封魂的机会。龙血树一旦除，世间所有松针都会失去效用，封魂之术不复存在，被封魂者魂元会立刻离转生，也不会再有魂元分裂的灵气来注鲤鱼。没有了灵气来源，鲤鱼最终也不过就只是一条鲤鱼罢了，他若想要，那便给了他去。”

    解无移沉默了片刻，其实早在得知这些年鲤鱼中的灵气都是来源于池若谷暗地里施展的封魂之术时，他便已经问过季青临会不会选择以分裂魂元的方式来为自己续命，当时尚未拿回记忆的季青临便对所谓生表示了不屑，而如今看来，这份不屑依旧未改。

    只是……

    解无移迟疑：“若鲤鱼易主，你的记忆岂非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