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清晰的一声一声。

    淡红的药顺着地板的脉络缓缓地蔓延到脚。

    “你不是慈姑请来的先生吗？”苍白的嘴微微张合，凝着细密的汗珠，似雨后蝴蝶无力而倔的振翅，“你必须保住这孩，这是你的责任。”

    “不是。”李隐舟动作停滞片刻，旋即继续去，“完成你的选择，才是我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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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廊的脚步声切嘈如箭雨。

    孙老夫人领着数名稳婆，快步穿过错落的院。

    泥溅落在裙裾，但她神岿然不动，唯有睛偶因拂来的雨珠稍事眯。

    仆人举着伞，以半步的差距跟随着主的脚步，半边被雨淋了个透，声音越发哆嗦：“不是已请了张先生的关门弟么？且少夫人前几日气尚可，即便月份缺了十天半月的，也不打吧。”

    “保胎是他的事，可他一个半大的小，懂什么接生的活计？”老夫人斜睨他一，鼻孔微张散着寒气，“他聪明，但胆更大，难保不什么糊涂事。”

    “是，夫人见，能用时咱们尽用他，关键的时候还得靠自己人。”

    孙老夫人微颔首，收回的目光落于前方，风拨开雨帘，一瘦削而已显的影挎着剑立于屋前。

    她并未思，步履快而稳重，直到一柄青剑鞘拦于前。

    “你疯了。”她盯着持剑的少年。

    “母亲若这时候去，才是真的疯了。”孙权抬起眉，“阿隐和阿香已经在里面带着人陪护生产了，不需要旁人襄助。”

    孙老夫人目光越过他平直的肩膀，一声凄厉的叫喊忽然震动门窗——

    “啊——！呃啊……”

    “这就是你所谓的不需旁人襄助

    ？”她冷笑一声，“小妹不懂事，连你也跟着胡闹？”

    孙权并未答话。

    他拇指一，慢条斯理剑鞘。

    冷峭的中映着森寒剑光：“儿今天偏要胡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