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李隐舟蓦地转过，他本想说这不是你的错，你那个时候也不过是个孩，但目光及他平静的眸，被雨淋的心似乎也暂且镇定了来。

    他安静来听他继续说。

    明亮的光穿透冰冷的雨，似狼烟与兵戈错的明暗，陆逊遥遥地凝视着东去的大江，在烟波上恍惚看见了陆康的影。

    他不舍地看了许久。

    直到睫

    盛不住雨，轻轻地一眨一大颗珠，睁开，清明的视线中唯有浪涛依旧。

    他却看见了更远的江河：“可这世之中，又有几人能活得圆满呢？如果我用一生追悔，那从祖父的牺牲又算得了什么？我曾以为我可以一个人改变世家和百姓的命运，可我其实什么也不到。将军也一样，我们都是凡人，都有力不能及的地方，但你说的对，鸿雁成群，继而有了方向。”

    他把伞给李隐舟的手上。

    骨柄上残留着温的温。

    他：“如果走在这条路上一定要淋雨，我宁愿一把伞，起码可以护住方寸之间。”

    ……

    再度回到军营的时候，雨已经停歇，泥泞的路上留着坑坑洼洼的小塘，倒影重重叠叠的军帐。

    “你先休息吧。”陆逊却把他带去了榻边，帮他去满脸的雨。

    这样的动作他的极为习惯，大约是以前常常照顾陆绩，因此得熟稔而寻常。

    李隐舟抓住他的手腕：“你们打算怎么？”

    江东才整合一年，四方局面并不稳定，他们的平静生活很大程度上都是靠孙策个人的威慑力对抗环饲的群狼。如今孙策逝世，必会再选一个主公。

    孙权不得人心，其庶弟孙栩却年少建功，这些武将的脾气宁可选一个会打仗的，也不会选界更远的孙权。

    暨艳的话虽诛心，却是事实，旁人未必会相信陆绩已经悔改，连带陆逊和孙权都成了狼野心。

    陆逊淡淡地看着他闪动的眸光：“等公瑾来，将军的事张公已经压住了，知的人唯有凌家父，少主，张公，阿香和你我。”

    李隐舟还想追问，却听陆逊：“你先休息，今天不是结束，明天开始，才是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