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血。

    连凉来的空气都隐隐被燎得灼。

    顾氏素来持重，但低调的行事里也总偏向世家, 前两年顾雍还曾来信与陆逊磋商顾邵和陆氏的联姻，后因孙氏如火如荼的势力才算作罢。

    顾雍是一块拧不动的骨，他不带刺芒，但非常顽固。

    能让他扭转心意对世族刀，顾邵一定付了不小的代价。

    正想开请顾雍留步谈一谈，却见凌统踏着碎步小跑过来，朝顾雍匆忙地过，拉起李隐舟就往里走。

    李隐舟被扯得踉跄，仓促间回，却见顾雍的背影淹红沉沉的光中。

    凌统：“先生别看了！顾公是了名的活哑，和亲族以外的人都寡言少语, 他不会和你说话的。”

    一个这么沉默的人竟然生了顾邵那样才斐然的儿。

    李隐舟脑海里却回着顾邵方才那空落落的神，而顾雍又如此堂皇地现……他遽然抓住凌统的袖：“他们已经动手了？他们赢了？”

    凌统步伐更快：“是, 伯言回吴县一方面是调查世家, 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和顾公会和。说起来, 顾公的夫人也是陆康公的女儿，他们两家本来就比旁人更亲昵。”

    这话是认为顾雍今日的倒戈是因顾夫人的枕风。

    毕竟若顾氏不肯襄助, 那就只能走牺牲陆家这条路, 即便不论顾邵和陆逊的私，两家世代联姻，打断骨还连着，顾雍不可能束手旁观。

    李隐舟却总觉得不止如此，要只是想保住陆家的血脉大可以选择更温和的办法，如此决绝地和世家割裂, 这是陆逊一开始都不能狠心到的事。

    “还好赢了。”凌统只觉得心有余悸，“听说他们和主公是同日动手，为的就是杀个措手不及，顾公倾了整个上虞的兵力，这次当真是了狠心。”

    凌统还在玩泥的年纪就跟着父亲围剿土匪了，当然不觉得动刀动兵是什么稀罕的事，但无心脱的“还好”二字，已足见这场斗争的惨烈。

    镇守吴郡的朱、世家之首的陆家、养兵数年的顾氏三方联手，占据了先机，都只能拼一个

    勉的胜利。

    鼻尖的微风似乎都带上了一丝血腥味。

    很快他就发现这并不是幻觉。

    “是谁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