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去碍事了。李先生既然把她劝开了，想必她以后也不会再发作了。”

    凌哼一声只听见了，一个鱼跃起，大剌剌撩开衣袍无事人一般重新回到棺前。

    目光居临地逡巡一周，却见人群里孙尚香遥遥立着，顾邵掣住了她的手腕，似乎和她低声耳语着什么。

    凌英的眉微微地拧。

    此前也万没想到是顾氏手相助，世家凋零至此，对于顾、陆二家而言无疑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重创。

    以后的顾氏会如何选择？

    是甘为人臣，索攀上孙家这一门亲，还是与陆氏继续同甘共苦，一沉沦？

    他托腮打量着眉目清朗又净的顾邵，青年的心事简单透明，倒更让人看不懂能有什么打算。

    顾邵却变戏法似的从袖里取一支绿梅。

    灰的天光里，这抹清新的绿破了黯淡的风雪，透着冷香。

    还没到腊月，也不知他从哪里寻来这样新的一枝梅，一贯成章的顾少

    主竟也像他这个人似的，在心仪的姑娘面前支支吾吾地张不开嘴。

    凌看着这样的一幕，那些谋算一时撂到脑后，意识地牵起了。

    顾邵这幅青涩的模样，倒让他想起了蜀中那个天不怕地不怕，只怕某人叉着腰摇铃铛的野少年。

    往事历历在目。

    凌收回目光，面无表地扭着脖松了松骨，拖着枪，划开满地冰凉的雪渍。

    他抬抬手招呼抬棺的亲信。

    “继续走，不要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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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便是葬礼，四的宗亲不停蹄地各个郡县赶往吴县。

    孙权肃清孙暠重兵的事已经传了去，同时世家又遭血洗，这位新主公的作风已经狠厉得分明，绝不是素日里那个被传成败絮其中的锦绣包袱。

    没人敢在这个节骨上轻慢他，起码面上不能被挑错，新官上任尚且三把火，何况这是改换了主公，少不得要翻一翻旧账，一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