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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庐江。

    同样寒浸浸的一月，霜华落在肩上，孙栩只觉得周浸满了冷意。

    他望着楼星星烛火的庐江，神低垂不知想着什么。

    良久，方缓缓：“这就是兄曾住过的地方吧，听说公瑾、伯言还有孝则也都于庐江舒县。”

    “是。”数年军旅，他也不乏死忠心腹，此刻也陪着他在这异乡度过建安五年最后的一个夜晚。

    孙栩：“说来可笑，昔年公瑾邀兄来舒县常住，主母以为此人杰地灵，世家辈，当是个修养心的好地方，于是带了二兄与小妹同来。谁知竟教养一个心狠手辣，对手足也不留面的好主公呢？”

    他说这话时，面上一丝表也无，像是以局外之人的份阔论孙权，倒看不是喜是怒。

    手亦拿着分寸，小心翼翼：“其实主公也是占了人上的好，当初将军征战不回，公瑾对主公多有照拂，人皆有私心，自然，更愿意选择和自己亲近的人。”

    这话恰到了孙栩的心上。

    当日事发，孙权能先发制人，一是仗着嫡份把

    持了兄的死讯，二则因为张昭、周瑜、鲁肃、凌统这四人明里暗里的支持。他和孙权之间的竞争从一开始就不公平——他拿命换来的，却是对方生来就享有，甚至习以为常的东西。

    他倚着栏杆，挑一姿在月落黑的影。

    半侧冷峻的脸庞，敛素日亲切的笑，神竟有些森然。

    “他不动杀念，我还可以顾念手足之，日后留他一命。而今他相，我已退无可退。”

    “您的意思是……”

    孙栩目光凛然：“他驱我来庐江，就绝不会让我活着回去，这两千人的军队里，只有两成是我的旧，但也足够了。剩的一千六百人，已经是块不小的了。”

    这笔账算得有些古怪。

    这一千六百人，怎么也不能算是他的，其中必混杂了孙权的心腹。如果想要拆吃腹，就必要有更的人张吞。

    那位手神蓦地滞住。

    循着主上远眺的目光，声音微带颤抖：“庐江的另一半属扬州太守刘馥掌控，可刘馥素来与曹亲厚，他虽然为官仁善，但态度，绝不会和我们江东修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