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叫他这么有意无意地提醒着，蒋心蓦地雪亮片刻，绷的脸也略舒展开。

    规矩是死的，可人是活的。

    活人着两条，还怕他们不会走路？

    他脑海里拟定了主意，心领神会地微微一笑，悬着的心终于踏实来。

    ……

    次日倒是个放的晴天。明澄澄的日光透过江波映在甲板上，将一连数日的冷驱散开，照错的人影、的桅杆。

    李隐舟端坐于案前，在略微摇晃的船舱里举目南望。

    舱外稀稀疏疏地走动着两三个士兵，说笑着今天的稀奇事。

    “曹公竟令所有大船彼此勾连、搭上板，如今两船之间彼此往来方便了许多。我刚巧可以去旁边瞧我兄弟去，听说他船上军多些，不知有没有被欺负。”

    “他们也敢？现在全军都彼此通达，论总数可是我们陆军多多了！”

    “话不能这么说，大家都是混饭吃，又没有仇大恨，都不知明天能不能活着见面，何必互相生事呢！”

    ……

    终于走到了这一步。

    李隐舟收回目光，视线落在窗外一艘一艘绵延不尽、气势恢宏的军舰上。

    曹最擅算计人心，可他自己也并不是神，而是一个人。

    一个过于聪明的人。

    聪明的人不会太相信别的聪明人，反倒是蒋这样既没有什么气节、也无任何大局观的明小人最易被拿，用起来便最安全顺手。而今曹营的赢面可谓十中有九，绝不可能背叛的就是蒋这样趋炎附势的小人。

    曹不会怀疑蒋的忠心，只会怀疑他脑究竟里有几分货。

    他设计推了蒋一把，而蒋也演得不错。

    如今舞台已经铺好。

    只等一风。

    一场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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