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寒邪大作，正如《素问篇》言，‘寒气行，雨乃降，民病寒’。可见其为寒疫，而绝不是痘疹。”

    只短短一席话便引了两本经典，且说得是，难怪有胆气和孙尚香叫板。

    垂首肃立的众学徒暗暗钦佩之。

    孙尚香听着这话，脸上的气恼却消，反勾起几丝淡淡笑意。

    李隐舟悄悄给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董中却瞧见了，不由了声音：“先生又有何见？”

    “见没有。”李隐舟平平看着他，“倒有几个问题请教一二。”

    董中半信半疑地回视他：“请问。”

    李隐舟便问：“所谓寒疫，发其骤然，还是和缓？后几日疹？时病人当是昏聩还是清醒？”

    董中原想着他会拷问辩症之法，早就将寒疫六经说在脑海里捋了一通准备侃侃来，却没想到竟问起这些细枝末节，一时之间愣了神。

    可仔细在肚里搜刮一遍，也未曾找到一星半的记载。

    这岂不是刻意刁难？

    他纠结的目光落在李隐舟上，好一会，才讪讪：“书上没写。”又想起什么一般，不服气地视回去：“请先生赐教。”

    包括孙尚香在的所有人皆竖起耳朵准备听李隐舟自己如何作答。

    而一刻，便听他：“起病缓和，七日见疹，病脑府，自然神昏。”

    他的目光淡淡落。

    分明和董中是比肩的量，可话一他的神却似蓦地了许多，居临环视一圈，用淡而冷的声音破空气中弥漫的无措。

    “此神清醒，未必就是寒疫。”

    董中的神一变，忍不住弯腰垂问那老太方才李隐舟所问的三个问题，得到答案后，本就有些挂不住的脸更耷拉了几分。

    李隐舟只瞟他一：“如何？”

    “她说病儿一夜起病，骤然惊，疹也只是三四日后的事，的确……”董中声音小了些，着继续说完，“和先生所言一致，不是寒疫，某失言了。”

    说罢，却也不低，仍神晶亮地盯着他，等他给一个令人心服服的答案。

    能承认自己的错，错后依然肯学，倒也不是无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