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三五日，若他们再旁观几日，岂不是要馅了？”

    这群老狐狸也是见惯世的。

    远方，黄沙漫起，残如血。

    李隐舟举目远眺，透过洪、渺渺烟波，遥见远方山河。

    他：“赌一把吧。”

    ……

    次日，世家开仓的好消息便传遍街巷尾。

    虽没有指名姓，但有了张家起“实实在在”的半仓粮，这个画来的饼看上去也便更真实了些。

    张允立在中，又一次挥退了求见的宾客，心始终不安：“我们虽然闭不见客，但在其余人里就已经投了孙氏，朱治声声说别人也开了仓，可那群老狐狸岂是那么好骗的！只剩我们坐实了这个名，若是一切顺利也就罢了，若闹了什么名堂……”

    他岂不里外不是人？

    忍不住焦虑地踱了几步，他把一瞥，眉蹙起：“你确定那边一定会来人支援？如今四都是灾，连顾雍、张昭这两大族都自顾不暇，我看别的地方更指望不上了！”

    一怒风起。

    那株半残的树后，便扬起一角天青的衣袍。

    沉寂片刻后，方听一清越冷淡的声音答他：“顾雍、张昭、朱恒三人早就投孙家，名义上虽仍是望族之首，实则早就是孙氏鹰犬，势力也大不如前。即便他们如今振臂呼，也未必还有用。至于支援么……”

    青年顿了顿，慢吞吞：“最缺的是粮，张公可知江东六郡里，何是存粮最多的地方？”

    张允的眉便渐渐舒开。

    “难怪你要我们一定合李先生的所为。”他舒一气，望着飞的候鸟，心的石落，“他们若能一二成襄助，李先生的计划便算是策无遗漏了！”

    说到此，想及树后的青年筹谋远，对时局竟比他看得真切，不禁慨叹：“后生可畏啊！你有这样的心怀智谋，以后的前途实在是不可限量啊。”

    沙沙，落木委地。

    青年沉顿片刻，淡：“若无少主救命之恩，便无某今时今日。某不图富贵，只求报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