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其人。

    究竟是谁？

    他不禁也在心喃喃自问。

    一切猜测到了边只化为淡淡一团聚散的白气，将那饶有兴味勾起的弧度遮掩去。司懿静默半晌，只：“或许，我们很快就会知了。”

    ……

    居巢的另一，太守府中。

    同样一冷月当，落在张辽中，却不觉得丝毫冷意，只觉这月光明朗，将世间魑魅魍魉照得须发毕现。

    曹衰老、瘦弱的背影便似一树古木，在那看似不堪一击的躯之，数十年布的基盘曲错节，依然植于权势的中心。

    就连人称“可止小儿夜啼”的张辽自己都意识在其面前收了戾气，安静不少。

    曹却在他复杂的目光中转过来，笑得颇为和蔼：“文远有话不妨直言。”

    张辽便：“丞相，濡须乃东关，不破濡须，难渡江。即便您此前也说我们短期只能不能攻陷濡须，可此番无功而返，委实有些可惜。”

    在这位悉秋毫的老者面前，他无需掩饰，也无可掩饰，索坦诚。

    四目相对，曹的神平和极了，一面缓步慢行，一面闲话家常一般地回：“孙家小儿早就迁去建业，还铸了座石城，濡须虽比不得石城那般不可摧，却也算得上易守难攻，恐怕南渡已非我辈可见的光景了。”

    张辽闷不吭声跟上他的步伐。

    月云散，天地皎洁，前方的路便被照得雪亮。

    曹颇叹地扶着张辽的手，声音微带嘶哑：“当年随孤在这天拼杀之人，如今算来已剩不了几人，唯有文远你还能与孤说上几句话。孤自己也是土埋了半截的人了，不得不考虑世之选啊。”

    世之选，不外曹丕、曹植。

    张辽谙曹能与他说这话，并非因为他有多少见解，反而正是因他一心扑在战事上，从未对世之争有任何立场。

    他：“虎父无犬，您的儿皆为天之才。”

    曹斜睨他一：“天？天也得分盛世、世。”

    张辽心猛地一震，竟已隐约琢磨几分答案：“您是想……”

    曹却停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