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边发呆的少年，自回客栈后，叶凌已维持那个状态两个时辰了，实在太反常了。

    鱼珠转了转，游到木盆最边缘用力一甩尾，珠溅起，在空中划一弧线后，全洒到了少年上。

    叶凌：“……”

    他一把抹掉脸上的珠，凉凉看了鱼一，“阿砚？”

    “我只是想帮你洗洗脸。”鱼一缩到木盆底，“阿凌，我听说龙门要开了。”

    “嗯，所以呢？”声音平静，听不任何绪，换言之，就是少年对此事未抱半分欣喜的态度。

    黑暗中看不清少年的神，但鱼能觉到有一双清粼粼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心中蓦然升起一丝不妙，他将一切想的太理所当然，但万一，叶凌本没想让他去呢？

    可，此事绝不能相让，鱼语气定：“我要去。”

    又是久的寂静，那目光已化为实质，毫不避讳地扫视着鱼，但商砚明白，叶凌并非在犹豫，此时不言，不过是想给他造成心理压力而已。

    “呵。”一声轻笑，打破这凝固的气氛，叶凌叹：“来了夏都，阿砚志向也远大了啊，其实你想去龙门也无可厚非，但……”

    商砚肯定了，叶凌就是不想让他去，转折后接的绝不会是好话。

    “古往今来，成功跃过龙门也仅有那么一两例而已，且都晚景凄凉，而那些没跃过龙门的，轻则受伤落残疾，重则殒命，你真的想好了吗？”

    “是。”鱼意已决。

    “别急，我还没说完，我且问你，想跃龙门是为何？”

    “自然是为了拥有更的力量来帮你。”商砚不自觉就说了实话。

    叶凌愣了愣，竟是这个原因吗？眉目不自觉柔和来，循循善诱：“可你如今只是一条普通的鲤鱼，成功几率万不足一，到时候残了对我反而是拖累，不如就安心跟在我边，听说中央群域珍宝遍地，到时候我会为你寻天材地宝和好功法，可好？”

    这声音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力量，一个‘好’字差就要脱而。

    不好！叶凌竟对他使用言灵咒术，鱼立刻运转龙珠护住心神，少年的掌控简直到了一可怕的程度。

    商砚如醍醐，叶凌本不需要鱼有多厉害，他只需要鱼一直这般弱小的陪伴着他，唯有能将鱼牢牢掌控在手心，他才会放心。

    包括之前一直在鱼面前故作姿态，都只是为了达到掌控的目的。一是心理上的掌控，一是力量上的掌控，这两者结合起来，方才能带给叶凌独一无二的安全。

    幸好，对方目前还没有要直接翻脸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