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睛里, 看到一丝厌恶或是难以置信, 那他就，真的再也无法面对这个世界。

    原石的双被蒙住，无法视，但他却准地捕捉到了商砚的方向，一把把人搂在怀里。

    他拥的很，似乎要把人碎在骨骼里的抱法，他把对方的颅到他的脖颈，轻声安抚, “我答应你，我不会看。”

    “你不要看外面，呆在我怀里, 哪里也别去。”

    人群还在涌向大殿，原石却没有动。

    能救那些人的，是大殿。

    而能救商砚的，只有他。

    所以，他拥着商砚，陪着对方，陪着......他的人。

    逃难的人群，唯有他们两人如异类，相拥着坐在枯草地上。

    原石沉思片刻，没有指天发誓，也没有激动地要剖心表白心迹。

    他只是抱住对方，缓缓讲述起了他们的从前。

    “你撞石之前的事你想必记得，但撞石之后的，你想必没有刻印象了。”

    商砚没有说话，绷的却不自觉放松了一些，那个时候他只是执念，确实记得不太清晰了。

    “你死后，躯开始腐朽，我每天醒来，都面对着一副腐朽的躯，老实说，确实有些惊吓，我当时真想，趁一个月黑风夜，把你给甩去。”

    商砚躯僵了僵。

    “但......”原石笑了笑，眸中有些怀念，“当我真正找到一个风很大的日，真正有机会摆脱你时，我竟如脑突然被驴踢了一般，用了好不容易积攒的一微薄力量，住你的躯，让你不至于被风走。”

    “我想了想，你那时候是可怖了，但我，还是想和你呆在一起。”

    “因为是你，所以我可以忍受那呛鼻的味，可怖的画面。”说到这里，原石抬看了那遮天蔽日的妖藤，“比起那，这妖藤，倒是顺多了，尚能接受。”

    “比这更狼狈的姿态我都见过，那时候懵懂的我没想过要离开你，所以，无论你变成怎样，我都会......一直陪着你。”

    商砚一顿，突然之间，万般滋味涌上心，撑的他快要爆炸了，狂喜、动、震撼和无可救药的恋慕都有之。

    他抬起来，正直直对上对方的目光。

    那里面，没有厌恶，没有惧怕，没有疏离，有的只是如海般汹涌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