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若愚朝他走近，重复那个字，“家。”

    药是姜庆云吃的，酒是他舍不得喝的，受伤后他不了门，只能给妻儿洗洗衣服，所以姜智宁肯多穿几天也不愿意给父亲添麻烦。床板地板被林萍打扫净，唯独放过了蜘蛛，因为那是益虫，锅碗瓢盆陪着他们从平芗到岭安，最终从岭安回平芗——他们当了大半辈外地人，埋葬姜善的平芗永远是故乡，那儿的辣椒酱才最正宗，和他们自制的一模一样。

    宴若愚低，鼻尖蹭过姜诺的颈窝。那绝不是穷人的味，而是挣扎的希望，世俗的温，平凡的守。正是这样的味塑造了姜善和姜诺，不真诚祷告者和NoA，让他们在数不清的无能为力前依然互帮互助，从未放弃。

    宴若愚真心实意：“我喜这样的味。”

    姜诺了鼻，有些手足无措地侧过脸，脖颈的线条绷得更为明显。宴若愚故意在那儿了气，姜诺拍他脑门拍得响亮，意识耸肩缩脖，笑着呵斥：“别闹！”

    “你怎么又凶我……凶得好，不然惯着我的人太多了。”宴若愚也笑，还酸溜溜地把姜智的话复述给姜诺听，姜诺便回屋和姜智聊了几句，姜智搭不理，听到姜诺说要走时才从床上蹿来，地问哥哥可不可以留一晚，他们可以挤一挤。宴若愚怎么能让这小孩得逞呢，正要说四个人本睡不，姜诺摸摸姜智的发，柔声说：“你总要一个人睡的。”

    这话明明不是对自己说的，可宴若愚却能听背后的潜台词，小孩都是要大的。

    “哥哥先走了。”姜诺没让姜智再扯自己衣角，且告诉他自己节也不回来了，到时候给他带礼。

    姜智不要礼，就是舍不得人：“你要去哪儿？”

    “欧洲。”宴若愚帮姜诺回答，正要把地到城市，姜诺制止了他。

    姜诺问：“还记得姜善最喜的说唱歌手是谁吗？”

    姜智不听说唱，但这个人太有名，他当然知：“KevenKim。”

    “嗯。”姜诺一笑，话是说给弟弟听的，亮晶晶的那双凝在宴若愚上——

    “我们要去中国未来的KevenKim曾经生活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