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诺没回应，可能是睡着了。

    “！”宴若愚还是原来的音量，“你的小世界里有什么啊？有房吗？”

    他在黑暗里自言自语：“有车吗？”

    姜诺：“……”

    “还是说有房有车的生活你也觉得心里没底，所以想要回平芗地？养养鸭？”

    “……”

    “还继续音乐吗？”

    “……”

    “有姜志和他父母吗？”

    “……”

    宴若愚完全是自讨没趣，本应该准备睡的，他却莫名有心疼到落泪的冲动，问：“死人可以复生的话，有姜善吗？”

    姜诺依旧一动不动，不给任何回应。宴若愚心里更不好受了，替姜诺惋惜不平，明明那么珍惜生活，却一度过不上好生活。

    而他曾经肆无忌惮挥霍生活。

    他在生活，读名校，住楼，光万丈，有的人却在生存，辍学，住沟，饱受冷。

    他曾经不屑生活，挥霍才华和质金钱，有的人却从一生就在拼命生存，拼尽所有，甚至赌上人格尊严。

    这个人比他有责任，比他勇敢，清明通透，时间却不善待他，夺走了他最好的朋友。他的世界那么小，少了一个姜善，肯定空了一大块。

    所以他也疲惫，难过，一个人扛，里没了光，走一步算一步，不期待更好的未来。

    可他明明那么好。

    那么好，值得那个小小的世界重新被满，照光，开，细雨风。

    宴若愚问姜诺：“可以有我吗？”

    话音刚落，他猛然闭上，眨了眨睁开，开灯的姜诺发凌，皱着眉无奈地瞪他：“你有完没完，还睡不睡了？”

    宴若愚双抿住，里噙着薄薄一层，跟要哭了似得，姜诺正要声音关切安，宴若愚“噗嗤”一声，笑了。

    姜诺双手攥住被单，差抓狂，仰叹了气。

    宴若愚趁机把涌到角的小泪偷偷掉，乖巧地缩被里只脑袋，讨糖似地：“可不可以啊？”

    姜诺倦意都要没了，烦都烦死了：“可以什么？”

    宴若愚说：“把我加你的未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