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是这么可怜兮兮的姜诺，在照片里眯着，扬着，张开嘴像是要把光吃到肚里。他在这张照片里把还在睡觉的姜善挡住了，纸糊的窗里来的几缕晨光，正巧打在他脸上，灿烂得不像是在棚区才能看到的风景。

    这亲昵在之后的照片里都能找到踪迹，有一组照片是姜善递给姜诺一个特别大的泡泡圈，要姜诺拿着玩，姜诺一脸嫌弃，双手背到后，觉得姜善幼稚。

    那还只是信封里的第一张照片，很明显是从一个偷拍的角度，像是在窗纸上戳了个窟窿，然后对着里面仓促拍了一张。

    汤燕关这才重新与宴若愚对视。不知怎么的，他恍然觉得宴若愚和两年前相比并没有太多变化，还是那么恣睢任，凌厉率，但少了放纵，多了分稳重。

    宴若愚将照片都放回信封，问汤燕关：“……这些照片都哪里来的？”

    他没发现有人在窗外面偷拍，所以没上衣，浑上就一条衩。

    沉默稍许后，宴若愚轻叹了一气，对汤燕关说：“你以前不会玩这些路的。”

    宴若愚一字一顿，从语气到神，都锐利得让坐在对面的汤燕关发怵

    汤燕关声音越来越小，到底还是没把那些隐晦的词句说来。是他把照片带过来的，也是他先提怀疑的，可宴若愚就是有恃无恐，反倒煞得自己捉襟见肘，巧成拙。

    还是在那个租房里，姜诺掀开被坐在木板床上，双垂床沿，双手支在侧。

    “那就让你的朋友把底片删净，要是敢传到网上煽风火，我不会放过他。”

    “我不知你看上他什么，”汤燕关见宴若愚久盯着那一张照片，都没往后翻，苦言相劝，“只求你亮睛，别知人知面，不知心。”

    汤燕关揣测不宴若愚到底是什么看法，小心翼翼：“我的一个朋友给我的。”

    到一张，姜诺就坐在姜善那辆送外卖的电瓶车后了，手里拿着那个泡泡圈，很多很多泡泡随风飘散，在棚区的小巷里撒了一路。

就搁在了同样没穿睡衣趴着的姜诺背上。

    这就是棚区的夏天，闷，汗渍，没有风，有光。

    姜善在一张照片里现，他们挤在一个小槽前刷牙，肩膀碰着肩膀，看起来很是亲昵。

    然后他们又回到了租房里。汤燕关的这位朋友特别钟拍两人独一室的场景，很多都是没穿上衣的。

    那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夏天。

    宴若愚极为轻松地靠上椅背，微眯着注视着汤燕关，等着汤燕关把话说完。

    “……但这个照片都是真的，”宴若愚的反应让汤燕关始料未及，他还想争取，糊其辞，“他现在吊着你，甩你脸，但他以前和姜善……很有可能……”

    这些照片在取向的暗示和导向上很，但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房间里的家又旧又少，且没有空调，只有一台工作效率低的电风扇，不然那些为数不多穿衣服的照片里，两人的衣领不会得这么厉害。

    第76章

    如果说汤燕关的成是适

    这还是宴若愚第一次见姜诺脱得这么彻底，整个人清瘦的很，跟没吃饱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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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宴若愚才开始翻看后面的照片。

    那本应该是个很好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