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隋玉摇：“臣没有妻女。”

    “来我车上躺会吧。”

    原隋玉还是摇：“臣……没有人。”

    “好。”原隋玉脉脉地看着她，像看着自己的女儿。

    “我们快启程吧，不要耽误赶路了。”苏慕说。

    “那你就忍心看我嫁给赫漠女吗？”苏慕睛一红，声里带了哭腔。

    “臣不困，公主……”“来吧。”女人婉拒，她不容置喙地牵着女人的手，拉上自己的车。

    见她怔怔地不说话，苏慕伸手抚了抚她的眉心：“你睡觉的时候一直皱着眉呢，很想念你的妻女吧？”

    “恕臣无能，”原隋玉低不忍看她：“若公主是臣的女儿，臣必然不会将你嫁去赫漠的。”

    这神落到苏慕里，只觉奇怪，难她喜我？苏慕眯起睛：“原隋玉，你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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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这眉目如画的少女，一看就是她的女儿，跟她得有七分相似，连上的桃香味也一样……原隋玉轻轻嗅了嗅，神一黯，如果这个少女，是自己跟她生的就好了。

    “你胡说，母上很疼我的！”泪终于落来，苏慕泣不成声：“母上很疼我的，每次我一哭，她就抱着我哄……”

    “你是个好将军，”苏慕垂眸：“凤朝不会忘记你的。”真可怜，驰骋沙场许多年，什么也没有，苏慕对比了一，还是自己更可怜，她还能回去，自己却要永远留在赫漠了。

    “原隋玉，等你送我嫁到赫漠之后，你会去哪里？”苏慕问。

    “不如我们逃走吧！”一阵桃香味袭来，公主忽然朝自己坐过来，眸光闪动：“可以拿着我的嫁妆，去一个没人能找到我们的地方，什么皇，什么赫漠，通通不了！”

    “公主休得胡言。”她忙制止：“此行若是完不成皇上的委任，众将女们都要受罚，她们家中还有妻女在等，公主忍心吗？”

    “不困。”她说。

    还说不困，苏慕坐在她边笑了笑，她睡着了还皱着眉，就像一只随时会醒来的、警惕的大虎。她刚才为什么那么脉脉地看我？她看起来年纪也不小了，她有家人吗？有孩吗？苏慕心思逐渐飘远。

    “那你的人呢？”苏慕问。

    原隋玉一愣，她没想过这个问题，若是这次计划成功，以后就不会再有战争，她要去哪里？她没有家，她从小就是丞相府的家丁，参军后一直驻守在边境，就算能凯旋，阿绛贵为云妃，自己也不可能见到她……说不定，她本就忘了自己了。

    公主的卧塌又香又，原隋玉很快就睡着了，发细微的鼾声。

她，她却又嫁给了新皇，从丽妃变成了云妃，新皇只有她一个妃，她自知此生无缘了，回到边疆，只想战死在这沙场。

    “你说这些有什么用！”苏慕觉泪要掉来，便往上仰起，不能再哭了。

    苏慕伏在她肩，泪止不住地，将她半边袍都打了。而装载着两人的车，依然飞速地往赫漠的方向前，如同这无法挣脱的命运。

    “公主想哭就哭吧，”原隋玉心里一痛，搂过她肩膀，低声：“皇上不疼你，我疼你。”

    “她要真的疼你，就不会让你受这些苦了。”原隋玉抱着她说。

    原隋玉醒来，见苏慕坐在自己脚边，自己却睡在她的塌上，便坐起来：“公主，臣休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