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床上躺好。

    “梦雪。”黑暗中响起许卫的声音。

    梦雪说：“老爷今夜饮了酒，早些睡吧，明日还要上朝。”

    许卫却没有睡意，适才沐浴，将他的酒意都浇散了，此刻清醒得很。

    实际上，每次宿在晴雪园，许卫都是久久不能眠。

    “梦雪，我今夜是从齐王回来的。新齐王的家宴。”

    梦雪“哦”了一声。

    许卫又说：“齐王很旧了，该翻修新建了。”

    梦雪再次“哦”了一声。

    “梦雪，你是不是很久没到过齐王了？”

    许卫这个问题终于激起了梦雪心湖一涟漪。

    是很久了，但多久呢？

    那应该是要用年来计算的。

    梦雪陷在沉思里。

    见梦雪没有应声，许卫又说：“次再有家宴，你随我一起吧。”

    梦雪“啊”了一声，有些意外。

    许卫说：“如果修缮了，许多记忆就都没有了吧？”

    梦雪没有接，人的记忆很重要吗？该忘的还是要忘却。有时候忘却才是一幸福。

    “阿楚已经成大人了，次你亲自去看一看就知了。”许卫前浮现新齐王的音容笑貌，角不由一丝笑容。

    只是，梦雪看不见他这笑容。

    ……

    新齐王家宴，许卫赴宴后回了卿大夫府，许绍烨却被留宿齐王。

    新齐王的寝里，许绍烨恭恭敬敬地喊着“大王”，许向楚看了他一，和煦谦逊的笑容来：“你的年龄和孤不相上，可是辈分应该喊孤一声王叔。”

    许绍烨就听话地喊他：“王叔。”

    许向楚从案后起，负手走到许绍烨跟前来，他穿着月白描着金线的曲裾衣，材颀，肩背直，眉目清朗，笑容是温和的，让他看起来不像一个王，而像一个亲切的邻家公。

    “孤留你在王，是想你能陪孤喝上一杯。”

    新齐王未到齐都的时候，就听闻新齐王是个病胚，打小弱多病。

    皇帝之所以会派这样一位多病的兄弟来掌齐国政务，实在是兄弟里就剩这么一位亲手足了。

    许向楚是皇帝最小的弟弟，也是唯一还活着的弟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