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起大叫一声, 生怕一楼来打扫的用人听见，冲来一把将自己舅舅往楼上拽：“上去说！”

    “还不都是因为你, 突然生怕个喝烂醉的人记起来。”曾朝明了房就不可理喻地甩开他：“人我替你撞了，没撞死, 你又生怕人醒过来！”

    “他现在真的醒过来了！”袁起简直疯了, 指着曾朝明：“你还让他看见了你的脸！”

    曾朝明这才愣了愣，气势上一弱了不少：“我哪儿知这么不凑巧，他就在那个瞬间醒过来了？”

    袁起瞪着他, 看样还想再砸儿什么愤。

    “唉, 怕什么。”曾朝明突然笑了起来, “你就是年纪轻轻的胆儿小，就算他真想起那晚的事, 也不会想到是凶杀——”

    “我是说你的脸。”袁起重复，“那家伙…不大一般，只要是见过一面的人就不会忘。”

    “什么意思？”曾朝明面上瞬间浮上了一抹惊慌。

    “我也是一周前才知的。”袁起说, “这就是我疑神疑鬼的因，他不是简单的记好，他的睛和脑就像个…扫描仪。”

    “, 你不早说…”曾朝明给吓得脸苍白，隔了好半晌才安自我地说：“可他也没有报警啊。”

    “为什么不报警，你还没想到吗？”袁起厉声，“他这是认你是谁了，准备搜集证据好把我和你都一锅端了。”

    “杞人忧天。”曾朝明立即，随后转念想了想，“没关系，让他搜集去吧，反正…”

    袁起不说话，走到落地窗边静静地看着西边渐渐消沉的夕。

    “我总是噩梦。”袁起忽然开，“梦见蒋希…还是那个天真快乐的老样，到我手里就突然成了一摊血。”

    曾朝明没接话，用格外张而犀利的神注视着袁起的背影。

    “我真不是有意要杀她。”袁起回过来，用那十分恐慌的神看着曾朝明，“现在这罪恶就像雪球一样，越越大，从邢文这事儿就能看来，我们迟早都逃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