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到了，爵位也无甚可封。朕倒是想好好赏他一番，只可惜朕这一时半会儿，也想不什么法封赏将军啊。”

    “自然是封王！”

    “封王？”苏谨笑不笑地看着那人，“这想法倒是新鲜。”

    众臣闻言，顿时面大变。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敢走上前去，驳回这人所说的荒诞之言。

    苏谨望了一圈儿，将他们表纳中，问：“诸位卿，可还有什么其他的意见么？可以说给朕听。”他顿了一顿，复又，“若是没有，便就这么定了吧。”

    诸人一阵喏喏。苏谨叹了气，又：“司天监的人拟个时日，朕亲自为大将军加封。”他想了一阵，又补了一句，“今日便这样吧，朝。”

    他低望了拧眉不语的裴哲一，又在对方投来视线的时候狠狠掰了掰手指，苍白着脸起。待到了书房，想了一阵，让人去把萧随叫过来。

    萧随今日告假，中自是寻不见他。过了老久，苏谨才瞧见匆匆赶来的萧随，连衣领的盘扣都扣错了地方。他瞧见苏谨垂着眉目，默默不语的模样，低声：“陛……”

    “早朝的事儿听说了？”苏谨冲他笑笑，“丞相觉得如何？”

    “这……”萧随犹豫了片刻，叹了气，“祖宗立的规矩，怎可轻易说坏就坏？饶是大将军再如何劳苦功，这也委实……”

    “委实什么？”

    “……过于狂妄了些。”

    “巧了，朕也是这么觉得的。”苏谨短促地笑了一声，随后又自嘲，“可惜朕还是不得不低，认了他们给朕的，顺着他们的意思，去封这个王。”

    “陛……”

    “今日便由丞相来拟旨罢，朕信不过别人。”

    “……诺。”

    萧随应了一声，取了笔，坐在首的不远。苏谨远远瞧着他，神望了许久，等了好一阵，才看见萧随肃了神，将东西递过来，对他低声说写好了。

    苏谨匆匆看了一遍，笑着称赞了一回“果真文采斐然”，随后便叫人取印，哆哆嗦嗦地去盖上玉玺。萧随瞧见他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实在是于心不忍，便忧心忡忡地凑上前来，半是担心地望着他，问：“陛，您……”

    “……先生……”苏谨垂着眉目，呼极弱的沉默着。过了许久，方哑着嗓，飘一声若有若无的泣音来。萧随只来得及看见一滴透明自空气中骤地落，将透的墨渍洇开些许，一小片污痕：“……朕不想皇帝了。”

    “……这圣旨看不清了，臣再去为陛重拟一份。”萧随垂首，伸手便要去取他手中那，“陛莫要过于忧心伤神，不过是个圣旨罢了。”

    苏谨住他的手，用衣袖蹭了蹭面上泪痕，了气，：“不必重拟。丞相说得对，不过是一封圣旨罢了。左右这天如今还是朕的，谅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又转向萧随，语气低了些许，“今日丞相就先不要回府了，在中多陪陪朕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