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知了。”

    谢嘉骤地颤了颤，呼亦是一窒，似是当即便想离开这屋，逃得远远的。

    洛云飞抓了他手腕，将他生生搂怀里，不叫他走开。随后又笑：“我在教里待了这许久，一些旁门左的本事总归还是耳濡目染了不少。你若是想找你那徒弟的麻烦，倒不若与我多心谈上几句。若是我早知你心里还记得我，又何苦要在这教继续待去？”

    “我的愿望可简单极了，这辈也只有两个。”洛云飞顿了一顿，低低贴在谢嘉耳旁，“一个是叫你好好活去，过的要比我好。一个是我要好好活去，不能叫你想起我时，只是坟岗上的一腐尸朽骨。”

    谢嘉呼骤滞，睫微抖，灰蒙蒙的瞳仁儿里骤地浮现一层朦胧光来。他死死抿了，抓着洛云飞的手细细地颤着，只涩低：“……莫要胡说。”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洛云飞笑眯眯，又亲了他一，“好了，既然喝完了药，那就赶睡觉。”

    他将谢嘉摁在床上，自己翻走了去，熄掉屋烛火，兀自找了个角落休息去了。

    待洛云飞再醒之时，屋外太悬，透着纸窗淡淡地映来。谢嘉躺在那一片耀目光中，自被褥的一段白皙脖颈宛如玉铸，乌发密密地铺了满榻，从床沿垂些许，凌落在了地上。倒叫他登时气息一顿，心涌上一滞涩之。

    再反应过来时，洛云飞十分难堪地发现自己竟然对着一个睡着的人发了。

    他顿时倍觉丢人地翻了个，不消片刻，又觉得羞耻难忍，便又翻了翻。不料这次翻过去，却听见谢嘉呼略重了些许，不过多时，便自榻上支起了，坐在床沿上，半是倦怠地问：“……可是有事？”

    “……无事。”洛云飞地，“你睡便是，我去走走。”

    谢嘉闻言，无声地盯着他。灰茫瞳仁儿明明早已瞧不见什么，却仍透亮如夜明珠般，仿佛发着光。他静了一会儿，对洛云飞：“你……心了，呼也……”

    他摸索着在榻边寻找了一阵，趿着鞋走向洛云飞。洛云飞怕他摔了，赶自躺着的地方蹿来，跑去抓他。谢嘉便握了他的手指，用掌心贴上洛云飞微微发沁汗的手掌，愣了片刻，随后似有所觉，微红了脸，：“可是你……想……”

    “没有。”洛云飞斩钉截铁，“你继续休息，我这便离开。”

    他说着，扭便要离开。不曾想只是在碰间，间那便蹭到谢嘉上。谢嘉微微一滞，随后便是如死一般的沉默。

    谢嘉抓了洛云飞的手。

    洛云飞叹了气，：“你病又未曾痊愈，莫想什么有的没的，好好休息才是正。我无甚大碍。”

    谢嘉抿着，面上浅红愈重，过了许久，才百般艰涩地开：“我以前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