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张脸，圆圆的睛睁得大大的，观察着陆予鹤的表。

    陆予鹤自己也不知他是什么样的心，没有惊讶，没有愤怒，也没有喜悦。

    他了发，刚刚醒来，声音还有一些哑，他问晏清：“早上想吃什么？”

    晏清莫名脸红了，绪也明显愉悦起来，他放被：“饼！”

    陆予鹤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不行，太油了，你的胃受不了，早上喝粥。”

    “那还问我什么……”晏清睛地看着陆予鹤，话音未落，又：“哥哥，你留胡也一定很帅。”

    陆予鹤摸了摸上冒的胡茬，而后笑着弹了晏清的脑门。

    “别闹了，去洗漱，我先去烧粥。”

    陆予鹤从床上起来，也不回地往厨房走去。

    被留的晏清忍不住注视着他的背影，他的手不自禁摸到额被陆予鹤碰到的地方，漾起一个满足的笑容。

    陆予鹤不接受不拒绝的态度加速了晏清陷落的速度，某天晏清并没有发病，也主动缠上了想要关门的陆予鹤。

    陆予鹤看着面前抱着枕的人，面上显晏清看不懂的复杂的神。不可否认，他没有严词拒绝过晏清，就是因为在大半年的相中，他也不自觉被男生的单纯和真挚引，但晏清失去了记忆，他并没有，如果是那个没有失去记忆的晏清，也会在这样一个风怡人的晚上抱着枕来自荐枕席吗？

    陆予鹤不觉得自己有帮晏清决定的权力，他想，如果有一天，晏清恢复了记忆，如果到那个时候，对方还是愿意和他在一起，那么一定会执起他的手——绝不是现在，晏清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的时候。

    晏清只知，一向不会拒绝他的哥哥，第一次脸上了为难的神。泪自己盈上了眶，晏清伸一只手，勾住陆予鹤的衣角，明明声音已经哽咽，却还是：“哥哥，我只是想和你一起睡……好不好？”

    “……不好。”陆予鹤慢慢拉他的手。

    纤细的手指一脱离布料，在空中了个徒劳的抓握的手势。

    “哥哥……”晏清不敢相信，他突然害怕自己是不是永远都不能亲吻和拥抱陆予鹤了。

    陆予鹤摸了摸他的发：“乖，回自己房间睡。”

    晏清的脸上还带着泪痕，却是立刻一个笑来，“我们明天喝粥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