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她的小动作，心念微动，就势手掌轻抚着她脑后如瀑的青丝，只觉世间最上等的绸缎皆不及她的发柔顺可人。

    “怎么去了这么久？”抱了好一会儿，宇文睿轻声抱怨。

    她之前就沐浴过了，上有的汽尚未散尽，皂角和澡豆的馥郁气息氤氲在景砚的周，使得她顿生“空山新雨后”之。

    轻轻笑了笑，景砚柔声：“谨儿很久没回来了，我安顿了她的住，又和她多聊了几句……”

    宇文睿的鼻腔中哼了哼：“现成的屋，给她备好的，还用你特意安顿啊！”

    景砚微横了宇文睿一，：“她将近一年都没回来了，我这个娘亲的，不得好好问问她过得怎么样吗？何况，她又那么招人疼……”

    宇文睿不喜听了：“她哪里招人疼了？她有我招人疼吗？”

    景砚微诧，继而“噗嗤”失笑，抬起手指了宇文睿故意鼓起的腮帮，笑：“无忧，你多大的人了？嗯？和一个十几岁的小孩争？羞不羞？”

    宇文睿气结。她撇开景砚，扭一坐在了景砚梳妆台前的绣墩上。

    景砚凝着她乌黑的后脑勺，终究放弃了自己的矜持，近前来，立在她的后，轻握住她的肩膀，幽幽：“无忧，谨儿她是你我的孩……你难忘了，你答应过我的，将来你我百年之后，要把山庄都给她的？”

    宇文睿闻言，眉拧，不愉：“那还不是因着你当初非要收她为义女？”

    她说着，更烦躁：“就算挑选将来承继你我香火的，吉祥已经大婚了，等她有了孩，抱一个来养着不好吗？何况，还有楷儿，他过几年也是要娶妻生的……不论哪个，都比这个……”

    她还想再说去，却因撞到了镜中景砚幽的神而不由得住，说不去了。

    景砚在镜中与她四目相对，神复杂，半晌方缓声：“当年，我第一见到谨儿时，便极喜。你知是何缘由吗？”

    “你看到她，觉得像年幼时候的我……”宇文睿悻悻，“这话你说了许多次了……”

    她嗫嚅着，终究不甘心，又：“我小时候漂亮得很！哪像她？瘦猴似的！”

    景砚哑然，无奈而笑：“那还不是因为她胎里带着毒吗？如今她的毒质去尽，可不是越来越漂亮了？”

    宇文睿哼了两声，实不愿承认那个“小兔崽”比自己少年时还要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