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谨并不知她是真心地赞叹，尚沉浸在愧疚之中，又：“我本打算去京城寻我生母的足迹，无奈半路上中羞涩，只得将当日盘石县令赵大哥所赠的卖掉。结果在集市上遇到了韩掌柜，他看中了我得还算净利落，就邀我去你们庄上的药铺伙计赚些路费。我没有别的法，只得随着他去了……后来的事，你也知的。”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谈到杨谨之前的遭遇。石寒听到有关韩掌柜的事的时候，微不可见地眉心了，脑中倏忽划过一熟悉的影……她于是暂压旁的思绪，向杨谨：“所以，你就用了假名字？”

    犹记得当日红玉还

    “如何？不想和我说儿什么吗？”

    杨谨的脑中灵光一闪，她突地明白石寒带自己来这里看“麒麟童”的塑像的目的所在了。

    嗯，知错能改，也算不错。石寒暗自。

    “我本姓杨，叫杨谨。”杨谨闷声。

    杨谨更愧了，垂：“江湖人心险恶，我不知遇到的是好人还是坏人，只能以此法自保……但我到今日才告诉你我的真名字，确是我的不对。”

    自然是不好！杨谨在心里大声地回答。

    她说着，还故意笑问杨谨：“我们家郎中觉得那样如何？”

    而且，那个“云”字，实在是不能不令人浮想联翩。大周民，大多都知先帝幼年时被养在云家……思及此，石寒的呼明显一重。

    云夫人啊，那不就是安和郡主云素君吗！那是个有福气的人，求仁得仁，又能与挚之人相厮守，这样的好福气令石寒由衷地羡慕。

    提及那位女将军的夫人，杨谨不禁意识地停住了话儿，偷瞧了瞧石寒的神，生恐石寒因着那两位都是女而生厌恶之来。

    不过，这件事，到底是她隐瞒在先，她不占理。

    原来如此。石寒于是了然。

因为她觉得腰间一，侧眸，对上了石寒玩味的神——

    又是这个问题！杨谨眉微蹙。

    见石寒面容还算平静，杨谨方续：“因着得了云夫人积年的笔记，我才能在盘石县中顺利地治好了疫疾。她也算我的老师，我念她的教诲之恩……所以想假名字的时候，便首先想到了这个。”

    她凝着杨谨的脸，只觉得这孩当真是个神奇的存在，这么多的奇遇竟都被她遇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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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师药婆婆本姓施，”杨谨，“而且，我当日在盘石县外遇到了赶到那里救治一县百姓的车骑将军家的云夫人……”

    “那你又如何会想到用上’施云‘这个名字的？害得我差儿误以为你是京中太医院施院首的后辈。”石寒。

    “好姓氏，好名字。”石寒，诚心。

    她依旧嘴角噙着笑，施施然：“你若再不承认，我可就要命人在那’麒麟童‘的牌位面再錾上一个’杨‘字了。”

    她纠结地看着石寒。其实之前在来这里的车上，当她同石寒因着这个问题而打机锋的时候，想问的无非就是那个关于姓氏的问题。杨谨想问的是“你为什么对董老大说我姓杨”，而石寒想问的是——

    “你……你都知了？”杨谨很有些羞愧。她已经想到，以寒石山庄之能力与财力，查到自己的姓氏难会很困难吗？

    倒是不算傻到家。石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