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不敢再把目光放在那上面，更不敢探究一旁搭着的男式外是不是杨谨的……总之，庄主只让她们收拾“屋的炕几和残羹”，并没有让她们收拾杨公脱的衣衫，不是吗？

    虽说那样一来，比庄主还要小十几岁，不过这样俊的男，又是好格，也不错了啊！俊郎君谁不呢？就连禁里的那位大周天，不也蓄养了两名俊青年郎君在后中吗？咱们家庄主又能差到哪里去？

    而且，这还不是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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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较冬青，秋意面对着杨谨的状，还多少能够撑得住。可当她退杨谨的房间，借着微弱的灯光猛然看到自家庄主衣衫上几只要着睛便能够瞧得来的明显褶皱的时候，尤其是……庄主白日间系在襦裙丝绦上的玉佩竟然从右边换到了左边，而且玉佩的穗竟然莫名其妙地打了一个死结的时候，她再也无法淡定了。

    门外的石寒，哪里知她们心中的古怪？

    “吱呀”一声，门轻响，在静夜之中格外响亮。两人激灵一醒了过来，惶然扭，廊的灯笼亮光映照自家庄主的影。

    屋的灯光不充足，被压在最方的杨谨的专用“背心”她们没有看清楚，可那熟的外袍，她们瞧得却真切。

    杨谨的房间，被起了一盏黄角灯，两名婢女轻手轻脚、静默无声地拾掇净了榻上的残羹与杯盘，又小心地搬走了那张炕几，合得倒也极默契。

    若是杨公再年些，哪怕……哪怕过了二十岁，也是好的啊！

    秋意这厢心里边极力替自家庄主打算着，石寒却不知她的心戏。这桩事确实是她疏忽了，只

    二人连忙应是，心里冒的第一个念却是：难竟吃喝到这个时辰？为什么听不到什么声音呢？

    她追随石寒多年，惋惜自家庄主闺居独多年的苦楚，她亦觉得庄主该当有个伴儿。但这个“伴儿”不该是杨公这般的……杨公当然也是不错的，不过年纪太小了些，这样的半大少年，只有庄主疼的份儿，哪里知心疼、忍让庄主呢？

    冬青比秋意的年纪更轻些，面儿自然也更薄些，看到杨谨的外衣，她一张脸就红透了，再不经意间转，看到榻上杨谨的睡颜，不禁肖想着杨谨此时被衾穿着什么、没穿着什么，于是整张脸几乎烧着了，垂着，再也不敢抬起来了。

    却又被石寒低声唤住：“手脚动作轻些。”

    更为默契的是，她们都假装没有看到榻上睡得极熟的杨谨，以及床榻侧散堆着、未及收拾的男衣衫。

    石寒略略，向她二人：“你们二人去，把屋的炕几和残羹都收拾净了，便各自去睡吧。”

昏沉沉地倚在墙前，不时地磕状，睛已经困得睁不开了。

    二人不禁一凛，不敢多想，忙答应着去了。

    联想到屋的那位……丢得毫无章法的外衫、外，秋意实在是不知该喜该忧。

    二人想归想，却是不敢显分毫的，面上依旧恭谨着，轻轻推门而。

    在她的意识里，杨谨就是个女孩，并没有什么好避讳的。也是她百疏一漏，忽略了两个年轻侍女乍见到少年男的外衣、外，已经脱了外衫在榻上熟睡，是如何的不妥。

    “庄主！”二人忙站直了，又欠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