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说着，又缀上一句：“不信的话，你去打听，红玉也罢，佩琳也罢，纪恩也罢，哪一个不能饮上至少两坛酒，还面不改的？且不是这样糖儿似的酒，还是庄酿的纯度的粮酒。就是她们——”

    石寒抬手一指后的一众侍女，“寻常节庆里宴饮也能喝个一坛半坛的。呵呵，我们家郎中，不会连这般柔柔弱弱的小姑娘都及不上吧？”

    那一众被了名的侍女，发现自己被庄主了名，无不骄傲地抬，似乎能喝善饮是极只得炫耀的一件事。可是，当气鼓鼓的杨谨瞪大了她圆溜溜的睛，将难以置信的目光一一落在她们上的时候，她们却都羞红了脸，不由得垂去，大多在心里暗自着急：哎呀！杨公不会因为我善饮而讨厌我吧？

    杨谨最终将目光落回到盛着半碗酒的玉碗上，想着自己那可怜的酒力，又闷又恼，突然发现自己又有一件事及不上女庄主。好像自己就没有哪方面能胜得过女庄主。

    如此想着，杨谨更觉窒郁。这会儿，她倒是忘了女庄主是不会武功，且不懂医术的了。

    她正准备一气喝尽碗中酒，前一晃，那只玉碗被移开了她的视线。

    原来是石寒，把盛着几块桂糕的碟放在她的面前，“先垫饱肚。酒虽好，也不可空腹饮的。”

    杨谨愤懑地看着面前的桂糕，白生生，糯糯的，桂的清甜气息勾人，上面还沾着亮晶晶的糖霜。这是她最喜的吃之一，可这会儿却无论如何都无法令她心畅快。

    她赌气般地吞一块桂糕，闷着咀嚼着。一块糕肚，又抬箸夹起另一块，丢嘴里闷声咀嚼。

    良久，杨谨才意识到周遭安静得很。

    她惊然抬，发现侍女们不知何时已经全然退去，屋只余她与石寒二人。而此时，她对上的，正是石寒关切的目光。

    杨谨于是又意识地低去。

    石寒默默叹息，柔声：“谨儿，你是不是觉得，我在为难你？”

    杨谨一滞，接着缓缓地摇了摇。她不是气女庄主，她是气自己一无是，气自己酒量平平，更气自己事事不及女庄主，总之就是各别扭纠结的少女心思缠绕到了一块儿，令她心烦躁，无法可解。

    石寒也不知是否信了她的摇否认，凑近了些，素手轻抚她的鬓角，：“谨儿，无论你相信与否，我都希望你能相信，我所的一切，绝无为难你、令你难堪的意思。我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你……将来打算。”

    杨谨不解地抬眸。她听不懂女庄主的话，却又觉得那只柔的手掌抚得自己很好受，舍不得躲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