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寒接过，扫了一上面的“庄主亲启”四个字，里面薄薄的一张纸，很快读罢，面凝重。

    红玉忖度着她的心意，探问：“属去寻他回来？”

    石寒摇了摇，沉声：“缘尽则散，由他去吧！”

    红玉眨眨睛，不明就里，只意味地瞥了瞥正将石寒的铺盖从隔房间搬过来的侍女。

    “庄主以后要在这里居住了？”她问。

    “嗯。”石寒答得简洁，倒让红玉没法接话了。

    或许，庄主本就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吧？红玉心想。

    “你也要走？”石寒凝着面前的姚佩琳，原本端正从容的形，已经有些坐不住了。

    姚佩琳自然懂得这个“也”字的意——

    杨谨的离开，对庄主的打击必然不小。虽然姚佩琳并不知这两个人之间究竟说了些什么，发生了些什么，但她隐约察觉到，凭杨谨那日的表现，肯定是听到了些什么。

    姚佩琳于是很后悔那日与石寒的争执。论私，她很敬佩石寒的生意的手段和的韧，她更喜杨谨的纯良板正，这是她在京中那些贵宦弟的上绝看不到的好品。论公，她既为陛、为朝廷事，怎么能如此失了分寸，令宇文氏的孙失落难过，以至于决绝离开？

    如今，连纪恩也莫名地离开了。姚佩琳知的，那个叫纪恩的男，其实本名并不叫纪恩，纪恩就是“记恩”，记得庄主当年的救命之恩，是他自己给自己起的名。若没有石寒在十余年前半路遇到重伤得只剩半条命的他，他早就丧命了。

    纪恩不记得自己是谁，更不记得在自己上发生过什么，他只记得石寒的救命恩，一心一意地守在石寒的边，报恩。

    现在，他却突然离开了。那便唯有一可能，他记起了什么。

    姚佩琳无意于究与自己无关的事，她想到的是，没有了杨谨和纪恩在边保护，石寒的安危堪忧。

    幸好，那个最大的威胁，也即将不再是威胁了。

    所以，当石寒问她的时候，她很淡定：“是。属是来向庄主告别的。”

    “你要去追谨儿吗？”石寒单刀直。

    姚佩琳轻轻摇。杨谨自有人去关注，而她去了哪里，一如石寒，姚佩琳也清楚得很。

    “属再在寒石山庄中待去，只会碍了庄主的，令庄主厌恶而已。”姚佩琳。

    石寒冷笑：“我的受如何，对你影响如此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