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砚接过杨谨手中的空盏，随手放在一旁，转回脸来，借着氤氲的灯光打量着杨谨已经开的五官。

    谨儿比少年时候，容貌更盛了！

    景砚顿时有烈的“孩大了”的慨涌上心，接着便心一酸：这孩独自一人闯江湖，受了多少的委屈？这些年漂泊在外，又吃了多少的苦？

    如此想着，景砚在心里又愤愤地将宇文睿斥了一遍。

    可是，这样的结果，难只是无忧一人的过错吗？难自己不该早有察觉，早规劝吗？

    终究，是她们，亏欠了谨儿啊！

    惊觉上散的发丝，被景砚素净的手指拂过，掖在了耳后，杨谨有一瞬的别扭与不适。她不由自主地了脊背。

    景砚恻然。

    “谨儿，是我们的过错，害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吃了这么多的苦……”想到这孩的懂事，景砚心里更觉得不好受了。

    杨谨垂睛，一双眸盯着自己的手。此此景，她不知该如何回应。

    那些过往太沉重了，她不到毫无犹豫地表达不介意。

    她的表现，俱在景砚的预料之中。景砚喟叹了一句造化人，徐徐又：“过往，大半你都是知晓了的。当年你离开的形，你姑姑，她都与我实言了。”

    姑姑……

    杨谨怔忡于这个称呼，知景砚所指的“姑姑”，便是挽月山庄的庄主，宇文睿。

    嗯，大周先帝，是她的姑姑。

    对于这个事实，她当真不知该作何反应才好。

    “那日，我狠狠地责备了她，”景砚又，“我也责备我自己，不仅是责备自己纵容了她，造成了对你的伤害，还有……哎！”

    景砚叹息，凝着杨谨沉默而丽的侧颜。

    “她小的时候，是我太过惯她了……”

    杨谨闻言，愕然，侧看向景砚，难以置信的神。

    此时，杨谨方想到，自己居然从没想过义母是什么份。

    想来，能得挽月山庄“庄主夫人”的女，怎会是寻常的女？

    而且，义母看着也不老，相反，她很，那是一经历了岁月积淀的醇而醉人的丽。曾经的杨谨就是觉得义母比庄主的年纪要大，至于大多少，说不清楚。

    如今，义母的意思是说，先帝宇文睿小的时候，她便看着她，惯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