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2

    四天前，西方耶诞日凌晨，全港接连天，尚未起邪雨。庙街两钟彻底恢复寂静，荒无人烟，四半环卫提着扫帚返工，于南街北街汇的榕树东面天后庙前发现四陈尸，皆为上了年纪腹大便便的独阿婆，本港民生新闻界一片哗然。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不知名小报拍摄到未来得及理的现场，四位阿婆各占东西南北一方位，面对围坐，周是无数药瓶铝版，系吞药自杀。

    但因死相诡异，且四人并无联系，小报言辞之间染上灵媒彩，一周卖得好红火。

    西九龙重案组连夜调查，于次日登报声明，宣布此案为自杀，并无任何他杀可能。再加上四位阿婆没有女，此案便了结得迅速。

    人群之中谣言四起，大多挂靠玄学之说，毕竟整座城已经许久没见光，宣布结案那日又开始降大雨，实属怪异。

    有说当日圣诞，西方黑弥撒等邪教传教，选择祭品示威；又有说是港岛连日天，恶鬼横行索人命，因此四阿婆行踪诡异，集自杀。

    郑婆是其中年纪最大的那位。

    唐太唐郑仪豪门，因生母去世得早，妈郑婆算得上半个亲人，再加上半辈在照顾唐太上，无儿无女，孤寡伶仃。

    唐太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派人去收敛尸，人死得邪，赶选个风好的公墓安葬才是上策。又有报社拍到唐太着墨镜亲临法事现场，面容憔悴。

    殊不知她还能中气十足地把唐允一通训斥。

    郑婆自杀前一晚，唐允醉酒，也不知碰没碰更过格的东西，对着老太婆骂了几句。唐协亭夜在楼梯上呵斥他收声，唐允便摔门而，醉驾到维港沿岸。

    那夜他还乘醉理了发，剔成了如今这个扎手度，像是刚从赤监狱里放来的飞仔，只差眉心一疤。

    又是夜回到别墅，虽然酒已经醒得差不多，他把车倒车库的时候还是撞上了墙。低声咒骂了句，任车斜着卡在车库里，车上楼。

    二楼小客厅，唐协亭裹着睡袍，坐在单人沙发上一支雪茄，神矍铄。

    “爸。”

    “告诉过你几多次，喝酒不要开车，我和你老妈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您少咒我。”随手把车钥匙袋，唐允靠在楼梯上，“她不信我，已经认死我她妈，我到底是不是亲生？”

    唐协亭不答，显然是有要事知会他，“好生在家醒酒，明晚同我去吃饭。”

    看他上的汗衫夹克，唐协亭忍不住皱眉，低骂“突”，又命令他“明日穿正经些”。